所以临渊才会一直觉得她就像是只张牙舞爪的母狼,就算再虚弱,也会对敌人露出自己的尖牙利爪。 只有在对真正在意的人,才会露出自己的柔软,没有任何保留。 君卿若打算早些去找凉夜和雅儒,说是早些,但吃过早膳之后拾掇一番,又给临渊擦脸擦身喂丹药。 忙完时间也不算早了。 看着夫君沉睡的面容,虽然憔悴了消瘦了,但这男人真是无论什么时候瞧着,都那么好看。 这双琥珀色的深邃的眼若是睁开了,就更好看了。 她露出了浅浅的一抹笑,“临哥,今天不能一直陪着你,你等我回来哦。” 她伸手在临渊的下巴上摸了摸,胡茬有些冒出来了,她手指摸着有些许扎手,“回来给你刮胡须……” 君卿若俯身在男人的唇上轻轻一啄,这才离去。 她并未看到,在她离开之后,床上的男人眼皮微微颤了颤,手指轻轻动了动,像是随时都会醒来。 君卿若朝着宫主殿过去,在殿前就拎了在宫主殿服侍的门徒随口闲问。 门徒都知道她是邪医大人,自然不敢怠慢,说是有问必答也不为过。 一路闲问到了宫主殿门口。 “所以……搞了半天,他俩还是分房睡的?” “是呀,邪医大人,咱们宫主可是将雅儒公子放在心尖尖上疼着的,宫主殿直接就让给雅儒公子休息了,宫主自己都是去密殿里休息。密殿连个窗都没有,就一张石床,又冷又硬……” 君卿若啧啧了两声,“看不出来姬凉夜这么怂……” 君卿若心说,就算凉夜怂吧,毕竟虽已是烛龙宫主,但毕竟是个不经人事的少年。 江雅儒不该啊!自己这徒弟,在塔里的时候,被迫!接受了多少来自她君卿若的亲娘口述的男男十八禁教程啊。 在怕什么呢?君卿若心说,估计还是舍不得。 何止姬凉夜把江雅儒放在心尖尖上啊,江雅儒把姬凉夜看得更重…… 门徒不敢接她这话,毕竟,宫主怂不怂这事儿,邪医大人能说,他们可是绝对不能说的。 这门徒就是那天那没心没肺把姬凉夜话中的‘你敢’听成‘你赶’的那个。 此刻对君卿若说话也颇有些没心没肺的,口无遮拦,又是个忠心耿耿的,虽然没心没肺,但还是忠于宫主。 想到君卿若是名满中元的邪医大人,这门徒就忍不住说道,“大人,我总觉得宫主是因为身体缘故,才独自住在密殿的,邪医大人,您医术那么厉害,您能治好我们宫主么?” 君卿若脚步一顿,眉头拧了拧,“他身体怎么了?” 君卿若觉得自己大概是因为临渊的昏迷不醒而急疯了,旁的什么都没顾上。 她也知道姬凉夜的身体一直受煞气的磋磨来着,但已经到烛龙宫这几天了,一直没顾上。 此刻就问得很认真了。 “我人微言轻,也不知道太多的,只是之前我在密殿外头的时候,听到里头传来宫主的声音……” 似是想到当时的声音,这门徒的眉头皱着,表情很担忧,“那种,像是受了很重的伤,疼得无法克制的声音,都快碎了似的。唉……” 门徒无奈地摇了摇头,“只不过,我也不能进去看看,后来我就看到江公子拿着沾满了血的帕子出来。” “江公子?江雅儒?”君卿若心说若是这样,就难怪江雅儒不碰凉夜了。 门徒摇了摇头,“不是,是江英公子。” 江英?君卿若有些不解,“是谁?” “唔……我也说不好,是个青霜殿的人,上次宫主从青霜殿围剿完和那些内门一起带回来的,不过江英公子有些不同,倒是一直在宫主身边,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 门徒轻轻耸了耸肩膀,就轻叹一口,“总之,后来我就看到岳掌事提着药箱从密殿走出来,也是忧心忡忡的样子。虽说没过多久,宫主就没事儿人一样从密殿里出来了,但看上去脸色就不太对,指不定就是身体上的不适,而且大人您也看到了的,我们宫主瘦成这个样子,要说身体上真的没点问题,怎么可能瘦成这样呢……” 君卿若眉头轻轻拧着,天知道凉夜那小子暗中又做了什么!又怎么折腾他自己了! 这事儿还真得问问了。 虽说君卿若现在因为临渊不醒的事儿,根本没有心思想别的事儿,但无论是凉夜还是雅儒,都是她很重视的人。 君卿若轻易不把人划到自己人的范畴里,但凡划到这个范畴,无论出什么事情,她都不会不管的。 “我知道了,我会关注凉夜身体的。” “多谢邪医大人了!”门徒面色一喜,显然是真真切切在为宫主担忧的。 几秒钟后,一道清越的声音从前头门廊传来。 “师父,你来了。” 君卿若闻言心里一个咯噔!抬眸就看到江雅儒从前头门廊朝他走来。 君卿若默不作声地扫了他一眼,看到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才稍稍放下了心,既然凉夜当时无论是痛还是什么折磨,都去密殿了,想必就是想避开江雅儒,不想让他担心。 君卿若觉得人家小两口的事儿,自己撮合撮合可以,但最好不要从中挑什么事儿。 若是江雅儒不想让姬凉夜知道的,君卿若也不会贸然告诉凉夜。同理,姬凉夜不想让江雅儒知道的,君卿若也不会多嘴。 “喔!雅儒啊。” “我来接你。”江雅儒声音一如往常,带着些许一板一眼的淡,但是对君卿若说话的时候,声线里还是有着些柔和。 “有门徒带路,哪里要接。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是我这几天状态太不好了,让你们不放心了吧?” 君卿若浅浅笑了笑,朝江雅儒走了上去。 江雅儒唇角轻抿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