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都是青霜殿内门出来的,还有刑堂和迅堂出身,攻击起来,配合是很默契的。 而且他们都很清楚江雅儒的路数。 刑堂的陨灵鞭棍和袖箭寸钉,迅堂的阵法。 其实无论哪样,都是对付青霜殿门人最好的手段。 但是他们却并未成功。 战斗一直持续了两刻钟。 陆明抹了一把唇角的血渍,目眦欲裂地看着江雅儒,“不可能!迅堂的阵法,怎么可能制不住你!” 不用说制住了,陆明看得出来,阵法对江雅儒几乎一点影响都没有。 他惊疑不定地问道,“难道你的蛊灵丝……” 江雅儒淡声道,“早没了。” 他曾经因为身中蛊灵丝,而受到易水寒和迅堂的阵法压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姬凉夜一身是血的倒在他面前浑身抽搐。 每一下都像是在他的灵魂里添一把火,烧得他五内俱焚。 所以在受阿九指点的那段时间里,江雅儒最先请求阿九做的事情,就是想办法去除他身上种的蛊灵丝。 蛊灵丝是被阿九的青莲业火直接烧掉的,那种烈火焚身的痛,江雅儒却是有一种诡异的痛快。 就像是有什么禁锢终于打开了。 眼下迅堂的阵法对他再没了那种绝对压制的效用。 自然而然的,他们就算一起上,结果也是一样的。 江雅儒没用全力,事实上他从一出通灵塔,就已经刻意将自己的修为压制了。 让人感觉上,他的修为和进塔之前的变化不大。 而且他对这些昔日同门,多少还是留了手的。 他能理解他们的怨怼和愤怒,没有办法,是他毁了他们眼中的江雅儒,毁了他们想要的那个榜样、标杆、骄傲。 成了现在这个他们眼中的叛徒江雅儒。 陆明双眼通红,忍不住用力锤着地面,表情看上去极为痛苦,目光里有着悲痛之色。 “凭什么……究竟凭什么!”陆明眼睛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声音悲恸,“凭什么我兄长死了,你却还活得好好的……凭什么!他兢兢业业的为了师门尽忠,他却死了。你这叛徒,却还活得好好的……” 陆明,是陆良的弟弟。和他们那种幼时养在一个内门师傅膝下所以同姓的不同。 陆明是陆良的嫡亲弟弟。又同为迅堂,兄弟感情很好。但陆明跟着殿主一起前来了黎明之巅,兄弟就天人两隔。 江雅儒听着他悲恸的质问,唇角不由自主地紧抿起来。 是啊,凭什么。 这世间太多没有道理可讲的事情,凭什么那么多忠于师门的人都死了,他这个叛徒还活得好好的。 就算易水寒不是好人,但不代表青霜殿人人都该死,无非是立场不同各为其主罢了。 姬凉夜受尽了剜心蚀骨般的痛苦,凭什么他江雅儒却能在通灵塔里过得平静安逸? 凭什么? 江雅儒给不出陆明一个答案,他只是弯身捡起了先前交手中被崩断的发绳,伸手拢了及肩的头发,在颈后随意绑了。 然后走过去牵了自己的马,语气依旧是一板一眼的淡漠,“奉命在身,不得耽误。我并未对你们下重手,走吧。” 众人表情皆是忿忿。 陆明泣血般通红的双目瞪着江雅儒,那目光锐利到几乎凝成实质了,江雅儒能很清楚地感觉到。 陆明问道,“你为何不杀了我算了?就像……就像姬凉夜杀了我哥哥那样。” “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江雅儒一板一眼的答。 “我与你不共戴天!”陆明吼道。 “所以这一路,你随时想动手我随时奉陪。” 陆明冷笑道,“你最好杀了我,否则等我到了烛龙宫,一定会找姬凉夜偿命!我烂命一条,能伤到烛龙宫主一星半点,都能有脸去见我哥了。” 闻言,江雅儒朝着陆明转脸过来。 “我不欠陆良什么,他的死,我很遗憾。但我欠姬凉夜,很多。虽说我此行的确是领了师门的命令前去和谈,但前提是不伤及他,若是有人要伤他……” 江雅儒的声音终于不再是那样一板一眼的淡漠,一字一句都是坚定,“就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这一路你们都有机会,我随时奉陪。” 说完这句,江雅儒翻身上马,不再多看他们一眼,兀自策马前行。 也不得不说,这些的确都是青霜殿训练出来的内门精锐,和那些被影灵一句话就给唬得不敢妄动被俘了的普通内门弟子不同。 这一路上,他们的确没少尝试,下毒,夜袭,暗刺…… 基本上能用的办法,在江雅儒身上都用了一遍。 带着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劲。 江雅儒也的确如他所说那般,随时奉陪,全接下了。虽说并未对他造成什么重伤,但他克制了实力,又多少手下留情。 于是有时候也会受点皮外伤,大多不严重,伤筋动骨都谈不上,就更不用说伤元气了。 就这么一路打一路算计的,三日后倒也抵达了烛龙宫的势力范围之内。 烛龙宫附近的两个郡,平日里都是受到烛龙宫的势力荫庇的。 所以只一抵达这两个郡的范围,就明显能够感觉到,周遭的目光不太对了。 很不友善。 原本烛龙宫主接任礼在即,这两个郡都算是挺热闹的,到处仿佛都和乐融融的。 但无论他们这一行人走到哪里,总能引来异样的目光,不友善的,忌惮的,甚至算得上是敌意的。 无论是店家还是百姓,偶有一些打算前往烛龙宫道贺的小宗门的行队,也都对他们敬而远之。 甚至有的店家还会明着赶人,不做他们的生意。 不为其他,就因为他们那一身青霜殿的衣饰,就已经足够扎眼,足够让人们敌视了。 都是受烛龙宫的荫庇,当然是投桃报李,对烛龙宫很是友善。他们也多少知道,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