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掠风过来寝殿打算请尊上和夫人前去郡主府的时候。 就看到君卿若先从寝殿里出来了。 脸上飘着浅浅酡红,嘴唇有些肿。 但在掠风这种钢铁直男的眼里,看着也就觉得她都已经穿上礼服了,嘴上那嫣红之色多半是涂了唇朱吧。 没多想,就连她脸上的酡红,掠风都觉得是胭脂。 “夫人,王爷让属下过来请你和尊上。”单纯的掠风侍卫恪尽职守,丝毫没多想。 反倒是君卿若自己做贼心虚,垂着眼帘应道,“好,知道了。” “尊上呢?”掠风问道。 君卿若的眸子朝着后头瞟了一眼,心说你家尊上在里头压着火呢。 越想就觉得这事儿不行,赶紧把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都处理清楚了,赶紧嫁人算了。 这发乎情止乎礼的活受的是什么罪啊! 卿若心说这男人压邪火,怕也不是一下两下的事儿,就让掠风先在这等着,她去郡主府那边看看父王有没有什么忙不过来的。 偷懒偷了一整天,眼下得勤快勤快,不然会被父王念得耳朵起茧的。 但没用,现在勤快也已经来不及了。 君青阳只目光一看到她,就伸手不住地指着,“你你你……你这个就知道甩手躲懒的!” 君卿若嘿嘿一笑,不太好意思,挠着头走了上来。 “除了治病医人,我也没什么别的本事了,这些个琐事更是不理手,父王辛苦,女儿感激不尽!” 听着她张口就是恭维话,话还算中听,君青阳心里那些不乐意就消了大半。 但看着君卿若走近,君青阳就皱眉问了句,“你脸怎么这么红?嘴怎么还肿了?” 这话一出,她脸就更红了。 君青阳毕竟也是老狐狸了,只看着女儿这面色一变,心里哪里还有不清楚的? 瞬间就急眼了。 “呔!你这逆女!”他压低声音斥道,“你……你……” 手指抖索着指着君卿若,“你们干什么了?” “啥都没干呢你别在这大喇喇的宣扬。”卿若压低声音。 “你还好意思!”君青阳虽是这么说,声音却是压得更低了。 “发乎情止乎礼的,就君子动了动口,啥也没干,真的!真真儿的!”君卿若说得很认真。 君青阳盯着她看了好几秒,算是马虎相信了她这话,“等会宾客就陆陆续续到了,临渊什么时候过来?” “应该也是等会儿吧。” 卿若随口答了句,问道,“球球呢?” “说是去药庐了,陪鬼医先生一道过来。”君青阳说道,停顿了片刻,“虽说没邀请分家的人,但我想今天他们是会来的。” 君卿若闻言,就不由得想到了君家分家的人,觊觎临渊,想安排女儿给临渊做妾的事儿。 “他们倒是来试试?” 君卿若眉梢冷冷扬了扬,表情里的寒意不言而喻。 君青阳有些欲言又止。 看出了父王的表情,卿若轻叹了一口气问道,“父王,我听您的意思吧,您若是觉得到底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没必要搞得太僵的话,我就给他们留些脸子。” 她其实能揣摩父王的想法,无非是觉得,不管怎么样都是一家人,总比外人来得要更多一层关系的。 君青阳其实并没那么柔善,闻言就答道,“倒不是我对他们有什么心软不心软的,只不过,今天毕竟是你乔迁,你在皇都风头正盛,多少双眼睛都看着呢。热闹点总归是好的,宾客多也能证明对你的忌惮和不敢轻慢。” “更重要的是,你毕竟名义上是我过继来的女儿,若是君家分家不来,外人见了还以为君家分家对你这个过继来的宗家小姐不承认呢。” 君青阳倒也不是对那些不争气的泥腿子有多看得上,考虑的也全是为她考虑的。 爱承认不承认。君卿若压根不在意这些虚的。 但听了还是顺了父王的意思点了头,“罢了,那他们要来就来吧我也不赶人。但他们可管好自己的嘴了,临渊也要来的,他可没你我这么好脾气。” 君青阳古怪地睨了她一眼,卿若一看这眼神就不对,赶紧举双手,再次强调道,“真的啥也没干!” 她凑到君青阳的耳边,“父王,临渊守礼得很,没成婚之前,他不会动我的。” 君青阳幽幽的瞟着她,“那球球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咳!”卿若轻咳一声,正色道,“真要说起来,那次也是我占了他便宜。” 占了老大的便宜了,让他重伤,六年都没恢复完全呢。 “少贫嘴!”君青阳拉了她一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了,去前厅吧。” 虽说她不需要迎宾接客,这些事情自有别人帮她完成。 但她得在前厅里端坐着,宾客们进来后,来前厅和她寒暄客套时,她得虚与委蛇一番。 本来她对今天这趟子事儿挺兴致勃勃的,人搬新家之前都会有一种难言的热情。 但真事到临头了,就觉得简直麻烦,现在受的罪,那都是当时热切时脑子里进的水。 君青阳作为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名义上又是她的养父,当然是一起端坐在前厅里。 此刻,郡主府门外是另一副光景。 虽说卿若已经对君家分家的人前来道贺一事松了口,但不是人人都像她这么好说话。 隔壁老王尤其如此。 影灵像是一尊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煞神一般守在门口,那一团黑焰的形象本就骇人,再配上生人勿近的气势…… 君家分家的一个算起来应该是君卿若称上一句堂叔公的远亲,带着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就被这煞神挡在了门口。 影灵忠于命令,勤勤恳恳,他才不会管谁是谁,只要尊上命令过来,那就是天皇老子来都不管用,他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