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若听到了他这话里的痛楚,依稀听出了他的心惊胆战。 这让卿若不由得愣了愣,她轻咬唇瓣,又碰到了唇上被他咬出来的小口子,疼得眉心轻皱。 却伸手轻轻扯着他胸前的衣襟,“以后不说了,你别生气。” 卿若的声音柔柔的,有着浅浅愧疚。 她先前并不知道,她这种带着宣告自己底线的话语,会让他这么心神不宁。 “疼吗?”临渊眸子里凝着的深沉逐渐褪去,有柔意缓缓浮起,他手指在她唇角轻轻碰了碰,小心的不去碰她唇上的破口。 卿若摇摇头,“很快就好的。” 的确,几个呼吸之间,唇上的伤口就已经止血愈合。 “时间不早,休息吧,明天还要带孩子们出去玩耍呢。”卿若说出这句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但却是很快就面颊发烫。 这客房,一个外间,一个里间。 只有里间有一张床而已。 眼下俩孩子在大床上呼呼大睡,外间只有一张不算宽敞的榻。 这要怎么安排? “我……”君卿若看看一旁的榻,说不出话了。 临渊眸子微眯,凝着她颊上那抹红晕,他抬手,手指轻轻在她脸颊拂过,“你去里头陪孩子们睡,我在外头守着你们。” 君卿若倏然抬眸看他,一双翦水秋瞳里,亮晶晶的。 “你不用休息么?”外间这不算宽敞的榻,她躺着都只能说是凑合,他这高大修长的身段,怕是一刻钟都没法好好歇息。 临渊看着她,“若若是在邀请我共眠?” 君卿若眼睛一圆,什么都不说了,转身就进了里间去。 临渊看着她逃之夭夭的背影,唇角几不可见的轻轻勾了勾。 分明已经是孩子他娘了,但感觉上她这逃之夭夭的姿态,和当年误闯崖底结界时的少女模样如出一辙。 时光变了,她没变。 临渊轻撩衣摆,在榻上坐下,的确是躺不了,他坐成个相对舒服的姿势,阖上了双眼。 他浅眠,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无论是躺着还是坐着,都是一样。 警觉性很强,所以他还是察觉到了,半夜的时候,里间的女人起身,悉悉索索走了出来。 一条毯子披在了他的身上,细细的拉到了他的胸口掖好。 然后就听到她又悉悉索索地进了里间去。 临渊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意志力,才让自己没睁开眼,没拉住她,没扯进自己怀里,没一发不可收拾。 他只觉得,自己的手指攥得掌心都有些生疼了。 这个女人真的是毒啊。让人上瘾的欲罢不能。 翌日一早,俩孩子就早早醒了,小小声地走出来。 临渊端坐在榻上,睁眼看向他们。 球球顶着一头有些散乱的及肩细软的头发,扑了上来。 聂咏杰怔忪了片刻,然后就有样学样,和球哥一样,扑了上来。 临渊也不厚此薄彼,一手一个地捞住了,让他们坐在腿上。 “娘亲呢?”临渊问道,声音不由自主压低。 球球说道,“还在睡呢,我们都不敢在里头说话,不能吵醒娘亲,她贪睡。” 聂咏杰一本正经地点头,然后垂眸笑得甜甜的,想到自己醒来的时候,和球哥一样,睡在娘亲的臂弯里,他心里就甜甜的。 他有记忆开始,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抱在怀里入眠过。 “饿了吧?先给你们洗漱,等会去吃东西。”临渊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淡,但是在面对两个孩子的时候,声线似是柔了些。 小二很快就送来了热水。 君卿若倒也并未赖床,她揉着眼睛走到外间,就看到临渊正在给孩子梳头。 球球的丸子头已经梳好了,现在在梳咏杰的头,看样子,也是个丸子头。 见到君卿若出来,临渊就转眸看了过去,“把鞋穿好再出来。” 看着她光脚踩在地上,白皙的小脚圆润的脚趾,就让临渊忍不住喉头一紧。 卿若惺忪着一双眼进屋穿好了鞋袜,再出来时,咏杰的丸子头也已经梳好了。 “娘亲……”聂咏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我……我梳这个,好看吗?” “好看。”君卿若笑弯了眼,点点头,“和你球哥更像兄弟了。” 聂咏杰笑得甜甜的。 临渊站起身来看着她,“过来,洗漱。水都给你准备好了。” 临渊指了指一旁的架子,那盆架上的铜盆里,干净的热水,巾子搭在架子上。 君卿若依旧是一脸未全然清醒的惺忪,临渊无奈,眉心拧了拧,就拉她过来。 将鬃毛口刷上点了些竹盐递给她刷牙,然后拧了巾子给她擦脸。 君卿若眯着眼睛,享受极了。 就听得男人在一旁低低说道,“本尊这辈子还没这么伺候过谁。” 她叼着牙刷含糊不清道,“在下荣幸之至,尊上请继续保持。” 球球在一旁站着,似是听到了他们的话。 就对临渊说道,“爹爹你要多谅解,娘亲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好懒的,养成习惯了,以前在南越的时候,南宫叔叔也这么照料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临渊登时就动作一滞,心里已经将南宫瑾放上砧板一百遍。 而聂咏杰先是因为球哥叫临渊为爹爹而有些惊讶,更让他重视的是球哥说娘亲身体不好。 小太子心里坚定了自己一定要好好长大,要努力,以后能有能力和球哥一起好好照顾娘亲。 君卿若还惺忪着一双眼,对此无知无觉。 脑子里想着的是,早上吃什么好? “月牙城的肉饭团挺有名气的,我以前吃过几次,很好吃,我们早上吃这个吧?”她咕哝着。 母子俩都没心没肺的,她这话一出,球球眼睛就亮了,“宝宝也想吃!” 临渊看着这让他无奈的母子俩,甜蜜的负担是个什么感觉他算是明白了。 他收敛了心中的不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