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看到君卿若面上盈盈的笑时,临渊唇角都已经有了淡淡笑意了,被君卿若一句话,兜头盖脸地浇下来。 所有笑意顿时消失得无迹可寻,面色沉郁地盯着她。 “敢?!”他薄唇轻启,吐出威胁十足的一个字来。 君卿若一愣,心说他是不是领会岔了。 临渊目光像野兽盯猎物一样盯着她,“你要是敢嫁给别人,本尊倒想看看那人有几条命来领死。” 君卿若能确定,他的确是领会岔了。 她瞟他一眼,幽幽道,“我说的是齐嫣然,要被聂惊河赐婚了。” “咳!”临渊轻咳一声,显然也意识到自己领会岔了。英明一世,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智商下了线。 于是,他就狠狠地瞪着她,眼神像是咬在她身上似的,“若若,要我说多少次?是不是得我把你绑在床上,身体力行地让你回味回味球球是从何而来的步骤,你才会记牢我没有别的女人这个事实?” 君卿若张了张嘴,没发出什么声音来,就悻悻闭口不言了。 也是很难得了,难得君卿若能自己挖坑自己跳。 临渊依旧没挪开眼,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盛着幽暗的光。 鼻间能嗅到卿若身上的气息,她和一般女子身上一股子要么脂粉气要么头油香的味道不同。 她是独特的,一种淡淡的药香,像是浓粹在她的筋骨里,散发出来不浓郁的一种略微清苦又清新的味道。 特别脱俗,让人觉得很干净。 临渊已经能识得她的味道了。 君卿若接不上临渊的话,于是闭口不言片刻,她若无其事地将一个东西塞进了临渊的手里。 扬眸已是讨好的笑容,带着些小谄媚,轻声细语说道,“多谢尊上在皇帝那让我挣回了声名,这是送你的小玩意,请笑纳。” 那是一把黑色的手枪,没装消音器。 但临渊基本一眼能认出来,“这就是你上次用来对付我的那个武器吧?前头好像少了点什么。” “尊上慧眼!”君卿若笑眯眯的给他解说,“没了前头那个东西的话,使起来动静比较大。但就算没有,威力也是不受影响的,来来来,尊上,我告诉你应该如何使用。” 她的那些小谄媚在表情里一览无遗,让临渊有些无奈。 君卿若本就不是什么虚怀若谷的人,她甚至有些桀骜不驯。大多时候淡然不惊,眼眸里一眼看不到底,高深莫测。 认真起来的时候,甚至是森然冷淡的。 但是这摇身一变谄媚的时候,谄媚着向他解说的时候,就像个拉到大客户的商人,低眉顺眼做小伏低,让人忍不住就想说,行行行,我买买买还不行么? 这女人仿佛能将任何情绪都演绎得完美无缺。 君卿若从临渊手中接过手枪,她无骨般柔软的手指,指尖不经意在他掌中指间经过。 让人心猿意马的柔软。 然后只见她手中动作极快!只几秒钟,就将一把手枪拆开成各种部分,再几秒,就重新拼装完毕! 一拉枪栓上膛!一气呵成。 举枪瞄准了远处石桌台上的一只瓷杯,从他们这个位置离石桌台的距离看去,那瓷杯比一星子大不了多少点。 但君卿若却举手就扣动了扳机,瞄准的时间可能就两秒钟。 砰一声!在国师府后院里炸响。 这动静比临渊想象中要大多了,让他瞳孔都略缩了缩。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愈发幽暗。 瓷杯早已经碎成了细碎的渣子溅裂开,难寻踪迹。 这个准头,要说百步穿杨也不为过了。 君卿若满意地点了点头,转手就将枪塞到临渊手里,“尊上试试。” 然后就看到了临渊古怪的眼神,“动静也太大。” 他朝着球球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就见球球已经因为先前的动静从入定状态回过神,此刻一脸惊魂不定地朝他们看来。 “娘!”难得的,孩子的声音里有了埋怨,“吓死宝宝了!不是说了不许随便玩枪弄炮么?走火了怎么办?” 细听起来,孩子语气里的数落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了。 临渊原本以为就卿若的性子,在孩子面前说不过就耍赖的,但一侧目就看到她吐了吐舌头,缩着脖子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样子。 以往那些她刻在骨子里目下无尘的清傲,此刻在孩子面前荡然无存。 “儿子对不起啊,是娘亲做错啦。”她弱弱地说了句。 这倒让临渊觉得有些新鲜,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手枪,还没有个什么动作呢。 女子柔若无骨的白皙小手,已经按到了他掌上来。 她摇摇头说道,“尊上还是改天再研究吧,球球不喜欢我玩枪弄炮的。所以我在他面前一般都不使这些。” 后来君卿若怕儿子晒坏了,去厨房折腾酸梅汤去了。 临渊才从球球口中知道,他之所以不喜欢卿若玩枪弄炮,是因为…… “师父,您是没有见过,这种小枪倒也罢了,我娘还有一种长枪,那个更厉害,但是震动极大,用我娘的话来说,那叫后座力。她每次要是使那个,那后座力会让她的肩膀上全是淤血!” 君临皱着眉头,没多大的孩子,说得煞有其事,可见对此不止一次见了。 “我娘虽然恢复力不错,但她体质就那样,气血不怎么好,没有伤口的那种淤血青紫,就没那么容易散。使一次长枪的话,有时候十天半个月,肩膀上都还是一片淤青。” 临渊见识过她的自愈力,但从儿子这话听起来,她这气血不好,应该是她体内寒毒的缘故。 而后,临渊就想到了她出城和元老会的来人见面时,放的那一记冷枪,用的就是球球说的那种更厉害的长枪。 当时他看她事后那么得意洋洋,说什么方圆两里无人区之类的话,张扬恣意的,他根本就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