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前些日子多有得罪?希望她大人不记小人过? 但凡君卿若点个头,这位夫人怕是能在接下来的三言两语之间,就让人认定她君卿若坐实了下毒的名头。 裘玉照原本都看到君卿若已经张了嘴了,只要她应上一句,哪怕只点个头! 裘玉照准备的下一句话,都能让别人听出来君卿若坐实了下毒的名头! 但君卿若就是君卿若。 她原本微微张了张嘴,淡淡扬眸看着裘玉照,然后就在后者带着隐隐期盼的眼神中,闭口不言了。 裘玉照的牙关倏然咬紧了些。 旋即,卿若笑了,很清浅的一声笑,散在空气中。 “夫人这话有点意思。三小姐落下的毒症,她自己都治不好,叶某也只能尽力而为罢了。这与她前些日子有没有得罪于我,没有多大关系。” 君卿若说得不疾不徐,每一个音节都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略带深意。 她唇角的笑容先前还是浮在表面的客套,眼下,就不乏带了几分嘲弄。 目光不卑不亢地看着裘玉照,“莫不是夫人也认为,这毒症是叶某落下的?” 裘玉照的面色很僵硬,只能摇了摇头,“叶姑娘想深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众人目光纷纷看向裘玉照。 裘玉照已经恢复了温婉柔和的面目。 君卿若没打算多纠扯,只想赶紧治完赶紧了事。 只不过君卿若向来是有什么报什么,她浅浅一笑,站起身来搓了搓手。 “既然没这个意思,那治吧。” 君卿若对南宫瑶使了个眼色,后者就很快将一张躺椅搬过来了。 裘玉照一愣!薛璃薛韶和冯嘉伟也都傻眼了。 “在……在这?” 这样众目睽睽之下?那三人毒发时候宛如发狂的野兽一般失态,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不然呢?这里是诊堂,当然是在这。” 君卿若眯起眼睛,笑得带着几分邪气。 “可是!”裘玉照拧眉,“谢公子说……” 她朝着不远处的谢昭天看了一眼,他们分明说是单独诊治,或者说,私下诊治! 但此刻谢昭天耸耸肩,一副‘别看我,这里我说了不算’的姿态。 “夫人不愿意?”君卿若问了句,不等她回答,卿若已经看向了冯嘉伟,“世子,你怎么说?” 冯嘉伟咬咬牙,用力点了头,转头就吩咐随从,“把父亲抬进来。” 如果说上次君卿若开堂坐诊的时候,冯玉成是个猪头脸,眼下……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已经没个人样了。 这视觉冲击的确是大。 只将冯玉成一从软椅上的绑缚解了下来,就只见他挣扎着哀嚎着,几欲求死一般的狂躁。 几个侍卫想将他固定到软椅上,又不敢动作太重,于是没少被他胡乱挣扎的动作攻击到。 脸上脖颈上尽是血道道。 君卿若走了过去,众人屏息看着,这狂躁的贵族老爷可还没绑好呢,这么个纤柔的细皮嫩肉的姑娘…… 君卿若的手中晕着一闪而过的灵光,缓缓笼在了冯玉成的头顶。 就只见躁动顿时平息了下来。 冯玉成通红的眸子里,狂躁的情绪逐渐变得平静安详。 君卿若的灵力缓缓在他经络里流动引导,将她曾经落下的毒症缓缓引导出来。 她动作不疾不徐,却是让人觉得她一举一动间都有着举重若轻的优雅。 引导已经几近尾声,卿若侧目叫了一声,“小瑶。” “是。”南宫瑶很快端来一盆清水,君卿若抬手,将手掌浸在盆中的温水里。 只见她白皙的纤柔手掌,浸在清水里,很快,清水就变成了浓郁的紫黑色! 在一团心惊的紫黑色中,她皮肤的颜色白得更显得透明了。 “父亲?”冯嘉伟见到父亲的目光变得平和,试探着叫了一句。 冯玉成的声音很沙哑,虚弱,却很平静,“嘉伟……” “呼……”冯嘉伟终于松了一口气,一瞬间整个人都有些脱力了。 君卿若的手缓缓在冯玉成身上的几个位置按了下去,冯玉成就闭目昏睡了过去。 “司南伯身心俱疲,需要好好休息,毒症已除,世子不用担心,往后好好调养便是。” 这从狂暴的野兽陡然变成了平和安睡的状态,还是很有冲击感的。 “多谢邪医大人!”冯嘉伟忙不迭道谢一声,然后赶紧吩咐侍卫们将司南伯抬走。 见裘玉照没个动静,薛韶赶紧就让人将薛明德抬进来了,一样的不成人形。 只不过有了先前冯玉成的铺垫,也就见怪不怪了。 治疗依旧挺顺利的,君卿若其实就是将自己放出去的玄医道毒术的灵力,引回来。 所以这个,别人真治不了,齐落雁不行,就连叶伯参都不行。 君临虽然学了玄医道,但因为还年幼,根基尚不稳妥,君卿若还没将玄医道的毒术授予他。 冯玉成和薛明德都中毒已久,所以除毒之后都有些神智恍惚的。 两人的治疗,前后没用两刻钟。 所有人都看着君卿若有条不紊的动作。 只有一个隐在门框边的暗处的男人,目光幽暗地盯着她额头上渗出来的细汗。忍不住眉头紧皱。 看到司南伯和大学士都没有在治疗中丑态百出。 裘玉照咬咬牙就让人将齐嫣然抬了上来。 一下子就热闹了,先前俩贵族老爷们儿有什么好看的?眼下这可是贵族小姐! 齐嫣然的衣衫好些地方都因为她的挣扎而有着破裂,此刻只能用一袭披风裹着。 君卿若盗亦有道,该让她吃的苦头都让她吃了,所以并不打算让一个姑娘家衣衫不整的被众人视-奸,于是并没揭开那披风。 按照步骤给齐嫣然除毒,君卿若额头上的汗珠更细密了,除毒结束,卿若察觉到从脊梁骨蔓延出来的阵阵寒意将自己包裹。 齐嫣然中毒时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