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若在屋里坐着,心不在焉看着叶伯参在忙出忙进地摆弄他的丹炉。 她伸手掩唇,打了个呵欠,呵欠让眼睛里盈出了水雾,此刻看上去一副泪眼朦胧的样子。 南宫瑶一进来就看到她泪眼朦胧的样子,不由得皱眉,“在天晋过的是什么日子?在南越都没人敢给你看个脸色,来这里还被人欺头上脸了,怎么?还气哭了?” 听了这话,叶伯参的动作也停住了,看怪物似的看着君卿若,“气哭了?真是见鬼了,你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叶伯参咬牙切齿,“我去把气你的人收拾收拾!还就得让他们知道,螃蟹就是横着走的!” 君卿若目瞪口呆的哑然,抬手揉了揉水雾弥漫的眼睛,“我这是困的,你们别太紧张了。老头进进出出跟陀螺似的连轴转,我看久了困的。” 南宫瑶轻轻叹了一口,“要是皇兄知道你在天晋受这么多气,肯定心里不好受。” “你别让南宫知道。” 君卿若淡声说了句,就在桌面上趴下,没注意到她这句话之后,南宫瑶的眼神有些僵硬。 卿若说道,“你们别忙脱了,晚上和我一起回王府,我父王等着招待你们呢。” 叶伯参挠了挠头,一脸发苦,“我去……不合适吧?我总有点惭愧啊。” “惭愧就多给我父王些丹药,赶紧把你心里的惭愧抵消了。不然的话,你是我名义上的师父,那是我亲爹,难不成你们还一辈子不往来么?” 君卿若随口说着,眼皮子已经阖上了。 老头儿听着似是觉得可行,于是也不忙出忙进的摆弄他的丹炉了,倒是可劲儿的往外倒腾他的丹药存货。 南宫瑶回过劲儿来,说道,“我刚去谢昭天那打探了一下。” 她刚开个话头,卿若就补充道,“是欺压了一下吧?” 南宫瑶轻咳一声,“嗯好吧,欺压了一下。总之,早上齐落雁在王府吐了血的事儿是已经传开了,倒是不至于影响你的声名,之前你被她欺压的事儿传开了,人心多少还是向着你的。只不过,薛家齐家和冯家,怕是要来昭天茶肆预约了,你报个什么价?” 什么预约啊报价啊这种词儿,南宫瑶也是在卿若口中听习惯了,所以张口就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卿若掀开了眼皮,看了南宫瑶一眼,“叫谢昭天自己看着办吧,他会做生意。再说了,他们身上的毒症就是我搁下的,我治他们都用不了两刻钟……零成本。报什么价都不亏。” “行,那我等会就去和谢昭天说了。”南宫瑶点头,又想到了什么,说道,“是了,谢昭天说青霜殿近期会派人来皇都。” 老头儿眼睛圆了,瞪着眼说道,“来干嘛?针对卿卿么?!” “不至于。”君卿若摇摇头,“我没门没派的,就算在南越名声不错,青霜殿那种高门大派,怕是也看不起我这种野路子的。” 南宫瑶接下来的话,就肯定了君卿若的说法,“是,的确不是针对你,谢昭天说这是青霜殿近年来的惯例,好像因为齐落雁是青霜殿在天晋的管事吧,她选中的人,青霜殿每年会派人过来两次,挑选一下,资质不错的,就带回师门去培养。就是个挑选人才的过程。” 君卿若胡乱点了点头。 “卿卿,你还是小心点儿吧。”叶伯参皱着眉,“虽说不是针对你,但要是来了,也不是没可能给你使绊子,这些大门大派最要个脸面了,那齐落雁不是他们在天晋的管事么?被你欺成这样,你不是还杀了她幽门好几个么?他们怕是不会坐视不理。” “就齐落雁有后台?我也有后台的。” 卿若笑了笑,“你们不是都来了么?” 再说了,她若是沾沾儿子的光,是吧?临渊那家伙在,怕是青霜殿在他面前也是不顶事儿的。 她特别不慌,稳! 叶伯参最无奈的就是她这种天塌不惊的性子,但也是因为她这种性子吧,待在她身边总觉得特别安心。 因为她不紧张了,自然而然身边的人也能跟着放松不少。 “行吧,那我先走了,去和谢昭天那边知会一声,我看那药庐分号至多再两天就能开张,你也真是闲不下来,休息休息多好,非得找累……” 南宫瑶一边说就一边走出去了。 君卿若无力地摆了摆手,瑶瑶离开之后,她才呼了一口气,看向了叶伯参,“有瑶瑶在,真是什么都方便啊。” “也就你!”叶伯参睨着她,“要换别人你看小瑶有这么耐烦不?” 君卿若浅浅笑了笑,依旧没骨头似的趴在桌面上。 叶伯参就在她旁边坐下了,认真问道,“我一直没来得及问你,那个国师究竟是哪路神仙?很不一般啊,要不是实力够劲儿,谁吃多了摆那么大的蔽灵阵啊?” “北冥那一路的,所以我叫你别太跳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要不是有球球的面子,光你一来就把嗅雷灵给宰了,都够你喝几壶的。” 卿若的话让叶伯参一惊,目光倒是收敛了往常的顽劣,不动声色的变了变,“北冥?难怪……我就说那小子长得真不错,和中元的歪瓜裂枣不是一路货色。” “合着你就光看人长得怎么样了……”君卿若也是服了,没抬头,伸手指了指一旁的丹炉,“你还是接着玩炉子吧,我趴会儿,累……” 叶伯参有些担心,皱眉道,“卿卿,你是不是……又不太好了?” 君卿若轻叹一口,点点头,因为是趴着的姿势,所以脑门子就和桌子磕出笃笃的声响来,“快了。所以要是药庐这几天就开出来了,你还得替我多帮衬着点儿。” “行!”叶伯参目光认真,连声应着,“行!今晚就去和你爹吃饭,然后你就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