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画面很美,男人英俊高大,女人柔美娇小。 在绿树成荫的小径上,有微风拂过他们的衣角,他倾身轻吻她颊边,她目光里的怔忪闪着些光。 不知所措的情绪在眸子里逐渐漾开。 画面很美。 但一吻过后,气氛就有些沉默了,君卿若没开口也没挪步子,心里哐哐跳得厉害。 临渊则是薄唇紧抿,也不做声。 像是并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应该说些什么才好,按理说也不是第一次亲了。 但是这次,他觉得不太一样。 上一次是和她意外的碰到了嘴亲到了,他食髓知味再亲了一次,还挨了耳光。 这次,临渊觉得和一切都无关,就是心里的一种感觉在嚣叫着,让他无法忽视。 没有什么意外。 就是看着她垂眸浅笑的侧脸,他想亲一下。不受控制。 他站直了身体,此刻,心里有些情绪缓缓冒上来了,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她会怎么样?再打一次耳光? 君卿若并没什么动作,只站在原地,静静的。 气氛似乎有些诡异的尴尬,还是一道声音打破了这样的氛围。 “你……你为什么……亲我娘?” 孩童软糯清甜的声音,语气有着震惊和无所适从,听上去弱弱的。 君卿若闻声浑身一震,扬眸看到远处,绿荫小径的尽头。 球球绞着手指站在那里,一双黑白分明的清亮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里透着不解。 如果只是个这,也就罢了。 孩子那里,总是好解释的。 但是球球身旁站着的,那个一身亲王常服的中年男人…… 君卿若陡然有些头疼。 君青阳面色铁青,比起说是怒意,倒不如说他此刻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古怪。 古怪地看着君卿若,又古怪地看着临渊。 君青阳原本是想着球球今天又要去国师府学艺,所以早上他先过来看看宝贝外孙,正打算送他去前院呢。 就看到这样一幕。 此刻君卿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临渊也知道她的真正身份了。 所以直接就叫道,“父王……” “你闭嘴!” 君青阳皱眉看了她一眼,就转眸看向临渊,“你走!” 要按作以前,他对国师临渊的忌惮而言,君青阳是绝对不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和语气的。 但此刻,理智什么的都不重要,君青阳心里的震惊都要翻天了! 他好歹是个多年老谋深算的权臣,又不是傻! 很多事情连成了一条线,心里好些个猜测,每一个猜测那都是石破天惊的可能。 临渊没挪步子,虽说君青阳是她的父亲,是球球的外公。 临渊对他的目光和态度,都和以往有了些许差异,但,怵还是不怵的。 他招了招手,“球球,过来。” 球球有些无所适从,看看他,又看看娘亲。 咬着小嘴不知所措,但似乎对临渊的喜爱还是占了上风,他朝前走了一步。 君青阳倒也没有阻拦,理智勉强还存在着,球球的未来更重要,接受临渊的教导是很重要的。 “阿公,那宝宝去啦。”球球回头对君青阳说了句。 他点点头,“好,晚点阿公来接你。” 不是让君卿若去接,而是他去接,从这话其实就不难听出他心中对此事是不悦的。 球球乖乖走到了临渊的面前。 临渊弯身抱他起来,侧目看了君卿若一眼,“我走了,你……” 他话还没说完,君卿若就赶紧说道,“你先回去!” 尊上!您别添乱了!赶紧走! 您再多说一句,我指不定要被父王多训多少句呢! 临渊看出她目光里的焦急为难,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幽深的眸子里,似是多了几分思量。 他点了头,朝君青阳看了一眼,“王爷,告辞了,改日再来造访。” 只说完这句,这男人的身影就几起几落,闪闪烁烁,很快消失在了视野里。 君卿若目瞪口呆,想着他临走前这句话。 这男人是疯了吧?你鸟悄的走人不行么?非得说上一句再走?这种时候,您那绅士的品格能不能不要发挥作用?! 君卿若心中这想法都还没过呢,君青阳就是一声怒喝,“改日!?他还敢改日?!他还想来造访?!他怎么不造反算了?啊?啊!?” 卿若还鲜少看到父王怒成这个样子,毕竟是摄政王,又是君家这种一等贵族之家的宗家正统,就算愤怒,也不会太过失态,这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素养。 但眼下,全崩盘了。 “呃……父王,父王息怒。” 君卿若龇了龇牙,只觉得鼓膜都快被父王暴怒的声音给震碎了。 “你给我过来!”君青阳对她喊了句,就拂袖朝着书房的方向去了。 他能不怒么? 他君青阳不畏天地,不畏君王!就只对这宝贝女儿是千万般在乎。 为了女儿,他能把齐家恨到骨子里。为了女儿,就连他青梅竹马的表妹生的聂惊河,他一手带大的聂惊河,他都能直接翻脸无情。 好不容易女儿回来了,他还没疼热乎呢。这就来个男人,干什么?亲上了?! 他女儿就算已经生过孩子了,那也不是男人想能轻薄就随意轻薄了的! 君卿若不敢再触了父王的怒点,赶紧老老实实跟着父王去了书房。 全程一副做小伏低的姿态,双手垂在身前交握,垂着头,没了半分邪医会有的张扬,只有小女儿做了错事会有的低眉顺眼。 到了书房,君青阳连连灌了一壶茶水下去,瞧着情绪似是平复了些。 面色也没先前那么愤怒了。 怒气看似行将偃旗息鼓,但卿若也不敢贸然开腔,只默默等着父王说话。 但君青阳瞅了她好几眼,张了张嘴,却又都是欲言又止。 君卿若憋不住了,“父王,您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了,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