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儿还需要特意以牙还牙? 她不着痕迹的四两拨千斤,就已经让齐落雁今天的计划功亏一篑了! 这话依旧引起了人们的好奇。 “烈阳郡主……不是自尽而死么?” “难不成这里头也有皇后的猫腻?” “该不会也是齐家的手段吧,毕竟烈阳郡主一死,摄政王立马就稳不住了,又中了毒,这些年一门心思的找女儿。” “是啊,摄政王一垮,齐家可不就成为了红得发紫的贵胄之家了么。” 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信任这种东西,但凡一松动,可能一点风吹草动就崩塌。 但凡一崩塌,以往的任何事情再看上去似乎都有端倪。 齐落雁的情况目前就是这样。 听着这些私语声,绑在椅子上的薛大学士薛明德心在滴血。 他有口不能言!只能看着不争气的女儿一步步钻进邪医的言语圈套里,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后娘娘多年经营的形象,被戳成了筛子。 今天的事儿只要一传开,他们老薛家多年对齐家马首是瞻的忠义,怕是要灰飞烟灭了…… 大学士府的人可以说是灰溜溜从茶肆大厅里出去的。 百姓们心中皆是拍手称快。 司南伯家的人没走。 冯嘉伟态度一直没太尖锐,所以谢昭天倒也没赶他。 他终于忍不住说道,“邪医大人,先前是在下冒昧了,着实抱歉。” 他抿唇片刻,继续道,“家父着实病得严重,您悬壶济世,还请出手一治。” 冯嘉伟一瞬不瞬地看着君卿若,等着她的答复。 见她不答,他甚至说道,“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排队,只要邪医大人能不计前嫌出手相救……” 君卿若抬眸看着冯嘉伟,“我今日开堂坐诊,不仅是受昭天阁的呼吁,更是受摄政王的委托。” “王爷体恤百姓难以承担昂贵的诊金和药费,所以一应费用都是由王府支出的。” “王爷并不打算让叶某医治贵族,所以,世子与其耗在这里,不如去请求王爷。” 她眸子微弯唇角浅挑,似笑非笑看着冯嘉伟,说了一句,“王爷虽是被皇都贵族伤透了心。但冯家和君家,不是世交么?他应该不会拒绝你的吧?” 谁还不知道冯家见风使舵,早就已经站到齐家那边了啊? 冯嘉伟的表情僵硬,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好,在下这就去摄政王府请求王爷!” 不管怎么样,只要父亲能痊愈就行了。 君卿若闻言只略略点了点头,就没再看他。 她要的很简单,能让父王心里痛快点就行。 听闻是摄政王府承担了一应费用,并且也看出来邪医开药该用多少就用多少,丝毫不手软。 人们都对摄政王感恩戴德,甚至开始怀念他执政的时候了,毕竟那时候摄政王没少开仓济民。 秦远已经赶在司南伯的人出发之前,就先一步回府。 将一切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君青阳。 君青阳眼睛有些发热,他哪里能看不出来,女儿就是想让他心里能痛快点儿。 而且她也真的如她所说的那般,不打算躲在他的身后,而是一己之力,将对付齐落雁的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的。 “王爷,您的意思是?”秦远问了一句。 君青阳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见!冯玉成那个糊涂的王八蛋!就该让他再多受几日罪!不然我都枉费了卿儿帮我出的这口气!” 说完这句,君青阳就拂袖回房。 秦远则是完全僵硬了,就连呼吸都止住了。 王爷刚才说的‘卿儿’指的是……邪医吗? 燕回看出他的震惊,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就行了,是因为主子信任你才没打算瞒着你,切记管好自己的嘴。” 秦远只愣愣的点了点头。 …… 除了薛璃和冯嘉伟的那一出闹剧。 从早到黄昏,君卿若几乎没停过,接诊,诊断,治疗。 感觉上像是把这些年有叶伯参帮衬之后,她所偷的懒,全补回来了…… 黄昏,昭天茶肆才闭了门。 君卿若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嘀咕道,“果然,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娘亲,要是小爷爷知道你今天接诊了这么多的病人,他肯定会感动的!” 君临笑眯眯的说着,站在张椅子上,给娘亲捏肩膀。 “别说老头儿,我自己都快感动了。” 君卿若看向从二楼走下来的谢昭天,“今天就到这里,我先回去了,这残局就劳烦公子多多担待了。” 接诊了这么多的病人,昭天茶肆一整天兵荒马乱,眼下以脏乱差来形容也不为过。 “叶姑娘今日辛苦了。”谢昭天微笑说了句,而后表情就有些无奈了,“只不过,你医术精绝,却只接诊这一天,百姓们想再找你诊治,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吧?毕竟你的身价……还是很吓人的。” 君卿若浅笑,“你要是不怕麻烦的话,我倒是不介意继续和你合作,我业山的诊堂叫药庐,在这开个分号也不是不行。” “此话当真?”谢昭天似是对此挺有兴趣。 “嗯,齐家借着齐落雁青霜殿的名头,不是将药堂和医馆在皇都开得满地开花么?我和他们家不对付,不介意和他们抢抢生意。” “平日里你找几个医者坐诊,医些小病小痛。我隔阵子抽一天的时间出来接诊疑难杂症的病人。还是我的老规矩,治穷人便宜,治富人贵。” 谢昭天觉得此事可行,“一切就交给我,等药庐分号开出来了,我通知你。” 他身为中元最大情报机构的少主,其实对一个药庐医馆的生意,未必就有多大的兴趣。 他有兴趣的是她这个人,神秘,聪慧,不简单。 能让南越皇帝南宫瑾无比重视,更是让临渊都刮目相待。 谢昭天觉得,比起和她做一锤子买卖,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