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跟活猴子一样的俩人,愣是老实下来了,每天不是在床上躺着睡觉,就是跑到院子里来静坐晒太阳。 染个头发,勾下腰,不看脸余妈妈还以为是山上多了俩老头。 以前是怕他们俩太活跃,现在是怕他们俩太恋窝,余妈妈气的天天都指挥着这俩跑东跑西帮她干活。 刚开始余昊还小小的抗议过,他这都受伤,他妈不让他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安静养病,还天天让他提水,倒垃圾的。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余妈妈的眼神扫的吞了回去。 现在,俩人已经养成习惯了,每天早上吃完饭就坐院子里,等候余妈妈差遣派活。 而屋里那俩人,喝完粥后就提起了正事,先是变异螃蟹,飞鱼,黑鱼,再是蝠鲼,白蟒,这越来越多的变异生物让余建行和陈雨心头的石头越压越重。 在余建行他们几和人养伤的时候,变异螃蟹,黑鱼,飞鱼都来过,只是被他们妈祖庙的大殿挡住了,没能进来。 但他们不知道,这妈祖庙还能替他们撑多久,十天?半个月?一旦这妈祖庙挡不住了,那他们怎么办? 陈临的肩膀还没很好,余建行的肚子还黑着,陈雨胳膊的关节还肿着,妈祖庙三大主力皆伤,毫不夸张的说,妈祖庙一倒,以他们现在的状态,绝对是一窝端的结局。 而且余建行发现,最近这飞鱼,黑鱼上岸的次数越发频繁,还有那螃蟹,甚至直接在岛上安家落户了,再加上时不时飞上临岸树林找乐子的蝠鲼,余建行忍不住转头和陈雨对视一眼:“是那东西来了吗?” 虽然余建行说的不明不白,但陈雨还是听懂了,她转头看了眼窗外,不远处海面上翻飞的蝠鲼,“来了吗?” 好像是为了印证他们的想法,从那天,越来越多的海洋生物爬上了岸,不止是像螃蟹的节肢类动物,就连普通的海鱼都跟着一起爬了上来,它们好像在一夜间进化出了肺,前鳍粗壮有力,支撑着他们在陆上行走。 变异潮来了。 在看见一头野猪被一条变异肉食性鱼类冲上岸吞掉后,余爸爸脸色沉重的跑回妈祖庙,和大家商量,商量他们什么时候走? 而且随着深海鱼类不断向近海涌来,周围海域已经出现了不少能威胁到蓝宝白宝的进化生物,尤其是蝠鲼,本来就有旧仇,现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每天不是你追着我打,就是我追着你打。 幸好随着进化激素在蓝宝体内发挥作用,一条两条的蝠鲼已经不是蓝宝的对手,但蝠鲼这东西就是典型的不要脸熊孩子,自己打不过,就回去喊老子帮忙,每次最后总是蓝宝被蝠鲼群追的到处跑。 蓝宝不止一次的浮到水面上对着余爸爸急鸣。 走是肯定要走的,可他们要从哪走,想起横在海上的怪柳,大家就是一阵头疼。 “要不然换条路走?”余建行提议。 “如果换路,咱们只能绕过渤海经东海在青潭山另一侧上岸。”临海市在渤海的喇叭口里,现在海水上涨整个喇叭口被撕开了不止一点两点,绕过渤海说的简单,但真的这么做就不是说说那么容易了。 就算他们成功绕过了渤海,挡在他们面前的还有东海,这一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就算安慰自己,他们还有蓝宝带路,但蓝宝只是自己一个在这海里自保那是绰绰有余,可要是再加上他们? “那要不然走陆路?”余妈妈提议。 这个他们也想过,但走陆路不止时间会被无限拉长,而且一路上的麻烦绝对不会走海路少,丛林里密布的变异生物,就他们这一群老弱病残,估计还走不出青潭山就会被啃的骨头渣都不剩。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他们就在岛上等死吗?陈临烦躁的捶了下桌子。 同时,余姚方辰两个人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也让大家很担心。 就在他们想,要不然就直接走水路绕渤海经东海回京城算了的时候,海潮爆发了。 海潮爆发前的几天,意外的寂静,不止是变异飞鱼,变异螃蟹没再来找事,连海面上的涟漪都好像被人拿着熨斗熨平了,悄无声息的涨潮退潮,海风也只是浅浅的拂过水面。 起初的两天,只是有些变天,天阴沉,空气里又潮又闷,余爸爸一边忙着收院子里晒干药材,一边到处找遮雨的油篷布。 但这天一直阴着,雨却没下下来。 头顶的天都是土黄色的,余妈妈觉得这雨要是真来了,估计会很不小。 雨是在后两天半夜下的,那天晚上闷的让人想睡都睡不着,余昊无聊的坐在床上听陈临吹牛逼,眼睛眯着,想睡却又睡不着的难受的挺着。 就在陈临吹完幼儿园,准备衔接小学的时候,窗外突然猛的一亮,然后紧接着耳边砰的一声炸响,余昊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一点睡意全部都被这突然落下来的炸雷带走了。 这雷就好像落在自己身边,声音震的妈祖庙大殿的玻璃都在颤,余昊缩缩脖子,吓了一跳。 紧接着雨就跟着一起落下来了。跟着雨一起来的还有海风,憋了几天,这风夹携着雨水,拼命撒欢,瓢泼似的大雨像一团团的水弹,跟着砸向了玻璃。 天气也跟着一下凉了起来,闷热被这雨水一扫而光,整个人都好像猛的松了口气。 凉意一来,睡意也跟着一起袭上心头,说着聊着,大家就都歪倒在了自己床头。没一会儿,伴着窗外的雨声,屋里也跟着响起了小呼噜。 可第二天,叫醒他们的是屋外不断涌进来的雨水,余妈妈一睁眼,转头就看见了和床平齐的水面,余妈妈看着水面楞了一会儿,然后猛的坐起来去推余爸爸。 就只是从床上坐起来,床板向右一歪,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