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余姚时间从床上弹起来问。 是啊,方辰拉着余姚去了厨房一趟,等余姚看见厨房土灶上被撬走的大铁锅,忍不住陪着方辰一起笑了。 肯定是提前走了,走前还要把锅撬走的作风很符合李钰妈妈“雷厉风行”的性格。 虽然只凭这一点很难说明李钰一行人是平安的,但余姚却信了,自己让自己相信了。 有时候人需要一点幻想让自己心存希望。 天已经黑透了,蓝宝也累的游不动了,他们只能在山上暂住一晚,其实在哪住已经没区别了,因为看着青山湖,余姚就知道,其他地方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把粮食拖上来,方辰留守,余建行就打算喊上余二叔出去转一圈,摸摸周围的地形顺便看看,这地方是被什么玩意弄成这样的。 结果喊了几声没听见有人应,余建行才想起来,在京城,余二叔被人用铁锹拍了脑袋,看着余二叔在煤油灯下泛着青白色的脸,余建行心里骂了句脏。 这世道过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转头喊上陈临,两个人手上提了盏煤油灯出了门。 李钰妈妈不光把土灶上的大锅撬走了,就连煮奶用的小汤锅都没放过,整个壁橱空的好像被台风扫过,干净的一点土渣渣都能留下。 余妈妈找了一圈,才从李钰床底下摸出了个不锈钢的小盆。 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崭新的鹿皮布,可能是因为喜欢捣鼓电子设备,经常需要用到柔软细致的鹿皮布,时间一长,她就多了个手机鹿皮布的习惯,当初寝室里就堆着一堆,这个,估计是走的太急忘了拿,也或者是买的太多,不记得床底下还有一份。 把鹿皮布倒出来,余妈妈涮了几遍,就拿着盆进厨房蒸米了。 而另一边,余建行和陈临两个顺着小路下了山,一个月前,陈临就是负着伤来的,伤的还是脑袋,每天就窝在李钰家里吃了睡睡了吃,最远也就是被李钰妈妈赶到门口的梧桐树下坐坐,对这山的了解也就仅限于知道上山下山要走哪条路。 而余建行只来了半天,还没等细看,他们就走了。所以他们对这山的了解可能也就知道这是座山。 从李钰家往下走,拐过一个街口,余建行才发现李钰家是在青山湖的北峰,青山湖山村的主体其实是在山脉南侧。 只不过是临海,加上屋门前那棵顶盖碧华的梧桐树,余建行他们才产生了李钰家其实是整个小山村中心的错觉。 提着煤油灯顺着山间栈道向南走,看见南面的房子,余建行深深觉得,北峰的房子好像只是被刮了个台风尾。越靠南,房子的受损程度越严重,坍塌的院墙,被掀飞顶盖的房子到处都是。 而在北峰房子上出现的不明孔洞,在这里更是连成了网,余建行和陈临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可一直走到青山湖的村委小楼,除了漫天飘着的白色羽毛,什么都没有。 陈临搔了一把扑到鼻子上的鸟毛,烦的挥挥手,可手抬到半空,陈临随手抓了把飘在半空的白毛,快步追上余建行,小声问,“这么多鸟毛,你说这房子是不是这玩意弄的。” 余建行也撩了一把眼前的鸟毛,头都没回的翻了个白眼,鸟?什么鸟能把房子撞成这样?风神翼龙吗?这玩意早灭绝成化石了,而且就算是风神翼龙复活,也不可能把房子撞成这样啊,这种力量已经不是活物所能拥有的。 看着这断壁残垣,余建行猜想,可能那冷气团又来了一遍。 可为什么没有一点风暴刮过的迹象? 除了这漫天的鸟毛和到处散落的砖石,这地方看起来还挺干净。 一边想着一边往村委的小二楼走,总体对比下来,这小二楼是这片里被摧残的最惨的一栋,整个二层都消失了,只剩光秃秃的一层红色砖石散落在破败的楼梯上。 余建行和陈临小心的摸到门口,看着摇摇欲坠的门框,他们在考虑要不要进去看一眼。 走了这一路也没看见有什么东西,还是不进去作死了吧,这房子一看就是危房,要是没被这乱世折腾死,到最后被这小二楼砸死了,那死的得多憋屈。 就在余建行和陈临提着灯打算转身往回走的时候,村委小楼一楼的窗棱有东西扑棱了一下。 余建行立马两者陈临往墙边躲。 可蹲在墙边等了一会儿,那声音却没再响过。陈临提了提自己手里的煤油灯,凑到余建行耳边问,“会不会是砖头?” 余建行悄悄动了动蹲麻的脚,摇头:“不像。” 这一句不像,让他们又在墙根蹲了将近半小时,陈临脚都要蹲掉了,去tnn的不像吧,陈临忍不了了,站起来跳了跳,转身就要往窗棱那走,是猫是狗拉出来看看呗,这要是真是块砖头,那他们还在这等一宿啊! 余建行没来得及把人拉住,陈临就站到了村委小楼的窗前。 这傻孩子啊!余建行赶紧跟着追上去,结果就看见黑洞洞的窗口下,一块红砖傲然绝立。 tmd还真是块砖,余建行在心里把这块倒霉玩意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而陈临更直接,直接弯腰把胳膊从窗口伸了进去,捡起那砖头就对着村委小楼墙上扔了上去。 倒霉玩意,小爷的脚差点被你搞残。 砖头撞到墙上,彭的一声脆响,红色砖屑四溅,砖头彻底粉身碎骨。 消了气,陈临转身刚想招呼余建行回去,眼前就忽的划过一道白光。 那白光快的像电,飞速从他们眼前冲出去又迅速转向,对着余建行的方向就扎了过来。速度快的看不清那东西的影子。 躲无可躲,眼看着那东西就要撞上余建行的胸口,陈临猛地把手里的煤油灯掼了出去。 彭的一声,玻璃脆响,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