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力拔了这么长时间的小麦,玉米,再加上北余姚吼的声浪拍了好一阵,余爸爸余妈妈的腿其实还是软的。 但现在根本没有时间让他们去歇,方辰带头,一路向东,往离他们最近的太阳能板区去,路上找到了他们以前藏的车,上了车,余爸爸和余妈妈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身体直接瘫软到车座上,要再跑他们就跑不动了,就这样还是方辰,余建行拿了所有东西,他们只是空着手跟在后面跑。 车又开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才远远看见了太阳能板区的围墙。 到了地方,方辰从车上下来,随手从旁边折了两棵小树,伸手一错,就折成了四五十公分的树段,抱着树段,走到了墙边。 眼睛一扫,伸手一送,手里的木段就撞上了眼前的围墙,嘭的一声闷响,随着几块碎石落到地上,那木段就稳稳的插进了围墙的石缝里。 方辰伸手试了试那木段,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隔差不多二十公分的距离,并排又插了一根,一根接一根,等方辰手里的木段没了,围墙上也搭好了一条简易的木梯。 方辰先把手软脚软的余姚抱上去,然后又把粮食顶上去。 直到方辰喊,陈临才从自己舍友刚才空手木段怼石墙的震惊里反应过来,等到脚踏在木段上,陈临的不真实感更严重了,太阳能板板区的围墙是防水的主力军,与其说是围墙,不如说是围着整个城市建的防水堤坝,上窄下宽,由大块的青石和花岗岩一块块堆叠上去,而方辰就这么空手拿着木段推了进去,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力气大了。 跟着上去,站在堤坝上,等淡淡的海雾带着水汽扑了他一脸,他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然后他就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们好像没有船。 可还没等他问出口,方辰就抱着余姚走到堤岸边,轻轻把她放在水边。 余姚趴在堤坝上,手轻轻探到水里,搅了搅,唇角轻轻张合。 就在陈临想要问这是在干什么的时候,只是眨眼的功夫,远处的海边上就泛起了涟漪,只是看那水波扩散的范围,陈临就知道,来的这东西不会小。 可看着身边稳稳站着的方辰,余建行,陈临摸弓的手松了松,对兄弟的信任让他安心,侧身站着等在一边。 随着水波越来越近,陈临已经能看见水下那条巨大的黑影。 就算有了心理准备,陈临还是忍不住往后推了一步,还没等他站稳,耳边就嘭的一声,水面上一道水柱冲天而起。 然后一条比公交车还长的灰白色海豚跃出了水面,在阳光下,弯成一道圆润的半弧,然后重重的落回到水面上,溅起的巨大浪花差点把他冲下堤岸。 而已经基本半残的余姚根本没力气陪蓝宝玩,只是努力睁大眼白了它一眼。 可就算这样也足够让蓝宝开心的了,它游到堤岸旁,张嘴喷了余姚一大口海水。 开心吗?余姚觉得能跨频道接收信息有时候也不是件好事,尤其是在她身边的人和鱼都是以话痨居多的时候。 余姚能撑到蓝宝来已经算是意志力坚强了,最后只来得及说一句,送他们去临海,给100个卤蛋就彻底睡了过去。 至于那100个卤蛋从哪弄,等他们到临海再说吧! 坐在蓝宝背上,隔着海上的薄雾,看着越来越远的堤岸,方辰忍不住忍不住苦笑,兜兜转转了一圈,最后却又回到了原点,只是这次回去,他们见到的还会是青山湖祥和安静的小山村吗?上次回去,因为剧烈频繁的的季节交替,他们预想中的变异动物大规模上岸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可这次,气候变化过去后,他们面对的又会是什么? 方辰忍不住回望,直到眼前的围墙渐渐消失在海上腾起的水汽中。 在他们身后,一双棕红色的半长筒皮靴踏上了方辰搭建的简易木梯。 快步上了堤岸,海风吹起了淡青色的衬衫,因为跑动变得潮红的脸,朱庭身后扶了扶耳边的镜框,清瘦的胸膛剧烈起伏,看着已经消失在远处的人影,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又晚了一步。 旁边站着的小助理迟疑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凑过来,问了一句,“教授,派人追吗?” 追?追的上吗?朱庭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转头看着眼前萎缩的男人,他忍不住又想起了王芸,有野心的人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要为之付出的代价,只是她有一点没想明白,有时候自己本身也是代价之一,想要真正得到自己想要的,必须要把自己的身心都投入进去。 想到这,再看看离他老远的助手,朱庭忍不住有点后悔,可能是他太急,要是一开始跟她说明白了,可能现在的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就在他想着的时候,围墙上的木梯又响了。 有人来了。 朱庭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湿润,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方和衬衫同色的淡青色方帕盖在手上,脸上挂着笑,转身看向身后的堤岸。 这时候能来的,他想不出第二个人。 原泊是跟在朱庭后面到的,只是在下面研究了一下围墙上的木梯,直到他自己伸手折了木段试了试,看自己要能空手推进去,才一脸得意的回头看了看王芸,抬腿上去堤岸。 迎面就看见了朱庭的假脸! 有时候原泊真的很佩服朱庭这人,这人就好像是标准化的机器一样,表情全靠芯片发指令,不论是有仇有冤,只要想笑,那看见谁都能笑的出来。 让人每次看见他都想把那张假脸从他脸上撕下来。 这次也不例外。 怎么了朱教授,又迟了一步?”原泊贱兮兮的凑过去拍拍朱庭肩膀,顺便把刚才折木段留下的土灰全部贡献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