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自己主动说的姓氏,就只有一身僧服能传达一点信息,可偏偏那人又说他自己不是入职和尚,只是个帮闲,但只是帮闲的话,怎么会去点戒疤。 正想着,王哥就从屋里出来了,端着一盆热水,拿着她扔在房间里擦桌子的抹布,“这个能借我用用吗?” “你要洗脸吗?我这还有毛巾。”姜菲菲转身拿了根新毛巾给他,姜爸爸以前总喜欢去同一家加油站加油,那家不给积分,就喜欢给些一次性毛巾,时间长了,车上就攒了一堆。 想到这,姜菲菲不由心中一酸,不知道姜爸爸姜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可她这点心酸没一会儿就被男人豪迈的动作击散了。 他直接把上衣拖了,拿毛巾沾了热水开始擦身。 姜菲菲红着脸把刚才偷瞄到的人鱼线从自己脑子里拍走,不是说这行为不美观,关键现在是寒冬腊月啊,他身上还有伤。 到现在为止,人家不但没干过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还请他们吃了一顿兔子,出于最基本的人道主义关怀,姜菲菲觉得自己应该上去说一声。 可她刚喊了声王哥,就看见她口中的王哥拿着自己给的新毛巾顺手把自己头顶的戒疤给擦掉了,擦掉了! 姜菲菲直接楞了。 看见姜菲菲瞪眼张口的样子,王原忍不住在心里笑,但脸上还是一脸你怎么了的无辜样子。 姜菲菲想着就问了出来,“你头上的戒疤”怎么没了? 王原装着傻笑,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假的,庙里的和尚帮忙用颜料点的,他们说这样看着更专业一点。” 姜菲菲一边感慨现在这和尚都搞专业教育了,一边可惜:这下最后的线索也没了。 可姜菲菲也不是那种会把事憋在心里的人,她嗓子虽然柔,但性格并不柔,现在这情况,勾心斗角也没必要,看着也不需要,所以她就直接问了,当然,语气很柔和。 “王哥,你伤怎么样了?要换止血贴吗?”这也不完全是假话,可能是伤太重,昨天贴的止血贴现在已经被血浸透了,在止血贴中间泅出一片黑红的血痂。 忍不住了,王原心里挑眉,脸上还是憨厚的笑笑,“不用了,等不出血了就揭掉,老是捂着也不好,天气冷,好的慢。” 然后很自然的挠挠头,“幸亏你给我喂了要包了伤口,要不然我估计活不成了。”这不是假话,他逃进土屋时已经筋疲力尽,失血过多,让他意识昏沉,看见屋里的摆设有变才知道屋里有人,等强撑着看见了无害的年轻女孩和稚童,才放心的晕过去。 根本就没有力气再去包扎伤口。 姜菲菲点点头,接着问了一句:“王哥,你身上这伤口是怎么弄的看着够吓人的。”说完还故意装成看见血腥的害怕。 就算王原有心装,但想到自己砍到自己身上的刀,面上还是一片冷肃,沉声道:“得罪人,被人拿刀砍的。”这也不是假话,只是不像听说的那么简单。 看对面的姜菲菲被推到冷脸吓到了,赶紧笑笑,掩饰的补了一句:“我有时候脾气不好。”又是一句真话,王原觉得自己今天可能心情不错,一直都答的很认真。 当然了,也不排除是对面那人比较对他胃口。 至于对面那个比较对胃口的人,听到他说完自己脾气不好就很了然的点点头,姜菲菲很正常的认为,老实人说自己脾气不好,就是被人欺负了。 哎,也就是身板看着牛高马大一点,实际上,“没什么用”姜菲菲满含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接收到对面同情信号的王原有点傻,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引起了对方的错觉,想了半天,就觉得可能是对面女孩太善良了。 又想起自己现在还在装相骗人,一向冷硬的王原也不禁有点脸红。 说起来他装老实也没别的意图,就是想试探一下姜菲菲,看看这人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毕竟自己能栽这么大的跟头,就是被女人坑的。 结果当然是真天真,他不禁有点头疼,现在要怎么办?是直接说自己是装的,就是为了试试你是真傻白甜还是假傻白甜,还是就这么一直“装”下去…… 前者容易闹掰,后者……容易伤智商。 要是王原心性狠辣,根本就不用试探,没什么比死人还一了百了的了,没有风险,也不用动脑子,武力值上也没问题,但王原毕竟是嵩山少林的俗家弟子,心思没那么歹毒,要不然也不会被个女人坑到现在这地步,所以,他就只能这么头疼下去了。 姜菲菲怕再接着这个话题问下去会崩场,就转了个弯,问了王原是八几年的 王原:我九三的……大学刚毕业一年。 姜菲菲:……那什么,可能是身上穿的衣服比较夸老。 无意中踹了人家一记窝心脚,姜菲菲心底深觉对不起,觉得自己再矗在人眼前有点扎眼,立马闪人回屋了。 至于王原,看人跑了,他就借着脸盆里剩的热水仔细端详起了自己的脸,十分钟后,很是不愤的披上衣服,自己这脸,怎么看也不像是八零后啊! 自以为差不多搞清楚了王原底细的姜菲菲,在晚饭后,遇到了一个大难题。 王原睡哪? 这么冷的天,总不能让人睡外面吧!再说这对一个被人欺负下山的“老实头”来说,是不是有点太戳心肝了。 可让他进屋 昨天晚上人是晕着的,关键是她拖不动,在屋里就算了,可现在,一个清醒的正当壮年的男人,她要让他进屋吗? 虽然有姜冯冯在,但姜冯冯管什么用啊,当电灯泡都嫌不够亮。 就在她暗暗纠结的时候,王原也不经意的侧目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看看天色,他已经差不多能猜到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