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方辰反应，李晓雅就接着说:“我在加拿大的时候，朱庭曾经让我采集过当地的海水标本。” 李晓雅当时没有感觉不对头，她跟了朱庭这么多年，朱庭这人对于专业的态度就是这样，较真到有些执拗，但随后，听到朱庭频繁的出国进行学术交流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头。 学术交流说的好听，其实实际意义并没有名义上那么夸张，它更像是一种变相的攒资历刷金漆的时间抵用券，对于她来说，这种交流还有一定的意义，但到了朱庭这种级别它的作用连鸡肋都比不上。 以朱庭的性格，这种情况只可能是和他关注的专业项目有关。 纯是好奇，李晓雅跟以前的同学打探了一下，知道朱庭关注的都是最前沿的提取技术后，她还没觉得有什么。 但等到她从加拿大回来，拿着申报项目想要找朱庭帮忙指点一下的时候，却听说朱庭接了隔壁师大的清湖项目。 这一连串的动作把李晓雅都搞懵了。 等到朱庭回来，把申报的项目交上去，李晓雅还问过，但朱庭就只是摆手，说是有熟人拖关系找过来的。 他这样说，李晓雅也没觉得意外，本来嘛，现在就是个人情社会。 直到隔壁师大爆出人工湖里有怪物的新闻，李晓雅才多少有点明白，朱庭到底是在干什么？ 上面有人来了解过情况，但最后都被朱庭打发走了。 等事情平息，事后李晓雅也没有多问。 李晓雅家就在临海市，因为工作原因，李文宇长到三岁的时候，李晓雅就把他送到了海大隔壁的幼儿园。 好长时间没见儿子了，李晓雅那几天就喜欢等李文宇放学，把他接到办公室待一会儿。 那天，她刚把李文宇接回来，系里的副主任就找她去交公派报告。 她只能把李文宇先送到朱庭的实验室。 结果等她去接的时候，就听见李文宇很大声的说自己看到了一条会走路的鱼。 当时朱庭就站在旁边。 然后接下来的几天，朱庭就特别喜欢喊李文宇去实验室玩。 朱庭这人看着脾气好，实验室里还养了一群色彩斑斓的热带鱼，李文宇很喜欢去。 刚开始李晓雅没觉得有什么，一直到有天晚上李文宇一不小心把床头柜上的水晶苹果捏碎了。 李晓雅直接被吓懵，连夜带人去了医院。 可医生听她说自己三岁的儿子直接用手捏碎了一只水晶苹果的时候，笔直接顿了一下，当时看她的眼神明显就不一样了，反复确认了几次后，无奈的开了个化验血常规的单子，让她带着孩子去做。 在等检验结果的这两天，李文宇的力气越来越大，小孩子不像大人那么听话，没呆多长时间，李晓雅的婆婆就发现了不对头。 听说自己孙子力气莫名变大，就觉得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赶紧催着李晓雅去山上拜拜，找大师开解。 被婆婆说的鬼故事吓怕了，李晓雅立马带着李文宇冒雨上了飞凤岭。 结果刚上山海啸就来了。 到了山上以后，李文宇才告诉李晓雅，在实验室的时候，朱庭给他打过一次针。 再联想到那段时间朱庭的异样和师大人工湖的新闻，李晓雅脸都吓白了。 躲在房间里仔仔细细的问了一遍，问李文宇除了力气变大，身上还有哪不舒服。 可小孩子哪知道那么多，每天除了玩就是到处跑，知道自己力气什么时候开始变大，还是和小朋友做游戏的时候被老师夸力气大记在心里的。 现在这时候了，朱庭找不到，也没办法下山，她急得想哭。 怕被别人看出来，也怕李文宇身体再生变化，李晓雅只能每天寸步不离的看着他，走到哪都是抱着。 一直到方辰和余姚上山。 看到方辰和余姚清理山间栈道时，她就注意到方辰的力气好像比一般人大很多，借着闲聊的机会，她不经意的打探了一下方辰和余姚的消息，听到方辰是海大的学生，她秀美的指甲攥进掌心。 而最终让她确定方辰跟朱庭有关系的是前几天他们在后院里碰到的螃蟹。 当人遇到危险时，潜意识的本能会让人拼尽全力，方辰拿着镰刀，砍在大螃蟹的背壳上，好像砍瓜切菜一样轻松。 当秘密成为负担，她就会迫切的想要宣泄出去，而宣泄的最好选择对象就是拥有和自己同样秘密的人。 尤其是这个秘密还事关她儿子，李晓雅看着不断受不明物质影响，一天天变的“神勇”的李文宇，迫切的想要了解更多。 事前她犹豫过，但看到变异螃蟹的那一瞬间，她心里的壁垒就被击碎了，世界都这样了，事情再糟还能变成什么样？ 所以，她在看到余姚和方辰半夜出去的时候就跟在了后面。 然后一直等在了妈祖庙的大殿。 所以，现在，“你们能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吗？”她不想看见摇头或者是不知情人听到秘密时的惊恐和好奇，所以“理所当然”的把他们当成了知情人。 看见李晓雅眼睛里的等待审判的祈求。 方辰点点头。 李晓雅眼眶里的泪珠直接滚了下来。 但她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的探头坐在一边听方辰说。 方辰从最开始的人工湖清理项目说起，然后是海洋馆，中途他省去了余姚和蓝宝对话的推理过程，而是借口偷看了朱庭的项目文件，从海洋馆海豚的变化到他自己，方辰把能说的都说了，最后还故作轻松的安慰了一句:“它除了让我们变成大力士，没有一点副作用。” 李晓雅也跟着激动的点头，叠声说:“对，对，没有别的副作用。” 送走了李晓雅。 方辰就问起了这次出去见到人了吗？ 余姚艰难摇头，说自己半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