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小锄头一转,就听见“咔嚓”一声,瞎眼蟹的背壳和底壳就“一家变两家了”。 余建行:一看就没少吃螃蟹。 把螃蟹解决掉,一伙人又风一样的把余建行“抬”进了屋。 在余建行目瞪口呆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人家还没忘了把瞎眼蟹的尸体拖进堂屋。 余建行很清楚的看见拿着小锄头的男孩眼睛里写着一句话:这么大的螃蟹肯定很好吃:d。 把受伤的余建行交给余爷爷,其他人一齐凑到窗边,打算把青皮蟹也给弄死。 顺便加餐! 被困住前鳌,螃蟹的战斗力就直接被削掉一半,再加上堂屋结实的石头墙和小窗上的防盗铁棍,又削掉一半,所以刚才还威风八面,战斗力爆表的青皮蟹,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屋里伸出来的乱棍…打死。 死后还得贡献自己仅存的剩余价值。 又是余昊,熟练的把青皮蟹卸开,一块块,从小窗搬进屋。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完全从云层后面跳了出来,温度一下就上去了,地上的积水迅速蒸腾成雾,随着山风飘走。 现在的螃蟹再能也还是水生生物,随着温度的升高,它们躲在树荫下徘徊了一会儿,最后实在忍不了了,只能嘴里吐着泡泡去水里避暑。 虽然说,只要躲在屋子里,螃蟹就伤不到人,但螃蟹长时间不退,难道他们还能一直待在屋里吗?吃喝怎么办? 是都趴在窗口等着钓螃蟹还是面向西北张大嘴 所以看见螃蟹群散去,大家心里都松了口气,精神一放松,刚才激动时忽略的伤痛就开始有感觉了。 上一秒还聚在一起商量晚上这螃蟹是清蒸还是红烧,下一秒就躺倒一片,抱胳膊的抱胳膊,捂腿的捂腿,嘴里都死命的嚎着好疼啊,受不了了啊,有没有药啊! 喊的余昊只能忍痛放弃畅想丰富的晚餐加餐,跑去给余爷爷跟余爸爸打下手。 看到伤口,大家才对螃蟹的杀伤力有了个直观具体的了解。 螃蟹实在太多,就算是被保护在中间,屋里的老少还是有不少人受伤,幸运一点的,就只是被螃蟹的蟹钳和尖爪划到,出点血,受点皮肉伤,不幸运的,就直接被带走一块肉。 最严重的是那个差点被拖走的女人,左手小臂和大臂都被蟹钳扯断了肌腱,腕骨也骨折了,要是放在平时,估计养一段时间就好,但放在现在,余爷爷摇头,已经废了大半。 止了血,余爷爷把她交给了余爸爸,自己去给站在外围的青壮年们治。 就像俗话说的,遇到狗不要跑,面对危险时,反抗意识是很重要的,虽然看起来站在外围的青壮年们更危险,但他们身上的伤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没有一个人受了致命伤,看着血淋淋的,其实都是皮肉伤。 只有余建行。 他除了身上数不清的小伤,腿上深可见骨的撕裂伤,腿上的静脉血管也断了。 可能在部队学过急救,余建行自己简单处理过,但随后剧烈的追逐跑跳,包扎伤口的布带没一会儿就失去了效用。 现在,他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余爷爷直接从墙角的水缸里舀了一勺凉水泼到了他脸上。 旁边立马就有人不满的站起来问余爷爷要干什么。 余爷爷没说话,只是低头问,“什么血型” 余建行脸色惨白,醒过来迷糊了一会儿,勉强把眼睛对焦在余爷爷脸上。 余爷爷又小声问了一遍。 余建行说了句o型血就又晕过去了。 不用余爷爷说话,旁边就围了一群人,刚才喊话的年轻人站在第一个,伸着胳膊说自己就是o型血,让抽自己的。 把确定自己是o型血的人集中起来,没有专业的检测条件,余爷爷只能大体检查了一下他们的身体状况,顺便问了他们有没有遗传史和传染病。 然后把条件合格的几个领进旁边的小药房,也没有多余的新注射器,余爷爷只能烧了水,高温消毒。 抽了一千cc,输给余建行。 余建行的脸色一会儿就好看不少。 就在余爷爷打算去伙房给余建行熬药的时候,豆豆咬着余爷爷的裤腿,冲着伙房的灶台一个劲的叫。 小博美怂腰仰头的,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就是得忽略它腿短个矮的小身板,余爷爷笑着踢踢它胖的乱颤的小屁股,接着往灶台那走。 小博美就跟在后面,一会儿对着灶台嚎,一会儿再仰头对着余爷爷嗷嗷几声。 被狗叫的,给余爸爸打下手的余昊悄悄凑了过来。 药房的伙房是老式建筑,用的是土灶,烧的是木柴,就是那种水泥台子上面架口大铁锅的标配,余昊看着正对门口的黑漆漆灶眼,转头跑去自己屋摸了一捆钻天猴。 拉住余爷爷,把伙房的木门虚掩上,揣着钻天猴,手里拿着打火机,对准灶眼,“嗖嗖!”接连两发。 “啪,啪!”两声,钻天猴准确的钻进灶眼,随后爆开。 震的灶上的铁锅都嗡嗡响。 余爷爷刚想说这是咱们家最后一口锅,就看见除了鞭炮炸响飘出来的白烟,后面还跟着两只吓傻的红壳螃蟹。 跌跌撞撞的从灶眼里滚出来,举着自己的大钳子满屋子横向来回跑。 余爷爷看见螃蟹不说话了。 余昊得意的仰仰头,对着伙房不见光的犄角旮旯又放了几炮,陆陆续续在伙房里震出来的螃蟹能有小十只。 大的跟脸盆差不多,小的也跟盘子有一拼。 站在伙房门外,看着屋里地上大大小小满地打滚的螃蟹,大家才意识到,拟色的意义是什么。 把伙房的螃蟹们处理进铁锅,余爸爸带着人把屋里的门窗又好好检查了一遍,余昊就抱着豆豆满屋子转了一圈,清理了一下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