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让源乾曜很心烦。
不过,姚异却乐见于这样的争吵,因为,他已经决定按照安禄山给的建议,走接下来的路,但是,他现在不会说明,他要等到源家爷孙无可奈何的时候,再开始说服大家,效果会更佳。
这样,能够打击他们的威信,使自己获得绝对主导权,他可不想今后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还要看源家爷孙俩的脸色。
与此同时,在皇宫中的李隆基,正在听高力士的汇报。
“陛下,密卫在随同宇文将军清查田亩隐户的时候,发现了许多精悍异常之人,在他们的住处,搜查到了这些,只是一个县几个里的范围内,便有两百多套。”高力士指着摆在地上的几套精良的铠甲战刀弓弩之类东西,向李隆基道。
“果然,果然,朕就说,三胖是朕的福星,闹出事情,肯定是在给朕示警,一点也没错。
几个里,就有两百多套这种不下于禁军的武器铠甲装备,那整个县有多少人?几个县有多少人?整个关中有多少人?
查,尽快给我查,明日让陈玄礼领一万禁军加快搜查进度,朕要将这些图谋不轨的老鼠全部抓出来。对了,抓到的那些人开始审讯了么?”李隆基有些激动的道。
这种隐隐的不安因素,已经在他心头徘徊了很久,现在,终于找到根源了。
高力士答道,“隐户的人数较多,密卫要逐一进行甄别,已经确定身份的人,正在连夜审讯。
从目前的审讯结果来看,他们是受命于一个叫权梁山的人,此人应该是个江湖大盗,不过,平时他们都是单向联系他们,被动寿命,只有集训的时候,才会在一个不临时的地点集结,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被我们的突然行动抓获,而这些人所供出来的几个集结点,并非权梁山的藏身何处。
而且,从审问的情况来看,这些人,未必与隐藏田亩户口的官员有统属关系,各家官员的庄子,兼并土地,隐藏户头,是普遍现象,基本是一查一个准。”
隐藏田亩和户头,几乎是大部份在关中置业了的官员权贵家里都有的情况,包括领兵的将军,如果这些人都参与了密谋造反,那么,李隆基的皇帝,应该是早就做不成了。
是故,高力士的判断,李隆基还是十分任可的,但是‘江湖大盗’这四个字,却是叫李隆基皱起了眉头。
“朕会让张相上奏,轻判这些占田隐户的官员,给主动交出田亩和隐户的官员免罪,另外,会让王晙调关中周边各州守军设卡,盘问扣押近段时间从关中往外出走的青壮武人,你密卫根据那些被抓获的武士的供述画出图像,去各个关卡盯着,务必抓住这个权梁山。”
“诺。”
高力士领了命令下去安排,而姚府的商议争吵,却是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皇帝已经有所警觉,现在发动造反,几乎完全没有胜算,可若是不发动,他们的大部份财产都会被清空,之前精心打造的武装力量,也要毁于一旦。
要知道,目前被查的,还只是小虾米,像他们这种够资格来参加会议的,那家不是几千亩土地,数百户隐户起。
像姚异这样清点一遍自家财产都要一个多月时间的人,非法所得的田地,那至少是上千顷,好几万亩之多,隐藏的农奴,至少也是好几千户,源乾曜爷孙的,也不比他少多少。
但是到了这个关口,即便是源乾曜,也拿不定主意,道,“大家稍安勿躁,那些被清查出来的死士,平时都是单向联系,并不知道权梁山的藏身之处,也更加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只要权梁山安全逃离关中,他们并不能威胁到我们。
至于田地和隐户的事情,朝中至少有八成以上的官员都多多少少有一些这样的情况,老夫就不信陛下敢严厉处置,最多将田地和隐户交上去,罚罚俸禄,就了事了,并没有到见生死的时候。”
他说到这里,大家伙的情绪,便稍微安定了下来,然而,他能说的,也就是这些话了,并没有解决根本问题,其中,另外一位尚书级大佬刘知柔就向他问道,“那么,咱们就坐视自家的田地奴仆和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死士,全部被陛下清查出来?万一陛下之后要找我们算账,他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轻易的将我们抄家灭族。”
闻言,源乾曜也不能反驳,因为确实如此,思索了片刻之后,他又将目光看向姚异道,“老夫听说贤侄和南疆的梅叔鸾有联系,还弄了一些南疆的药物到关中,而且,成功的······”
“此事子虚乌有,若是我真的这么做的,还已经成功了,那皇帝此时岂不是在我的掌控之中了,又怎么会有今日的局面。要知道,若继续让皇帝盘查下去,我姚家的损失才是最大的。”姚异语气严正的打断了源乾曜的话道。
此前,他确实是做着两手准备,一是武力谋反,发动政变逼李隆基退位,立一个年幼的傀儡皇帝。二是药物直接控制李隆基,掌握朝堂的话语权。
然而,被安禄山提醒了之后,他清醒了过来。
李隆基乃是当世雄主明君,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