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的亲弟弟被一个傻子欺负,武婕妤的心气顿时就不顺了,不过,她现在只是一个位份不高的婕妤,也只能忍受赵丽妃这些人的取笑了。
倒是李景伯,见到儿子属下的这个傻子不听话,便跳出来说话了,走到李龟年面前严厉的道,“你好好回答陛下的问话,其余这些不相干的人,先带下去吧!”
闻言,李龟年给哥舒翰使了个眼色,在他的强力拖拽下,杨三胖被拉到了场地一侧,梨园弟子列队的位置,而他们手上各种稀奇古怪的乐器,顿时吸引了他,倒是不再吵闹了。
不过,你要是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杨三胖身上,他一整天都会有各种让你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上演。
瞄了一眼被砸的嗷嗷喊疼的武信,李龟年忙岔开话题道,“陛下,您刚才问这个胡姬表演的歌舞节目好在哪里,臣以为有三个方面。”
“那三个方面?”
李龟年竖起一个手指道,“首先,她们的整体协调性很强,二三十人在快节奏齐舞的时候可以做到整齐划一,可见,训练的时间不少。”
闻言,懂得歌舞技艺的李隆基和几位妃子,以及许多大臣们都点了点头。
“其次,她们相互信任自己的同伴,内心没有恐惧,所以表现出来的整体感非常好。”
闻言,大家想到了两人重叠起舞,乃至最后搭到五六层人墙,让一个人在上面起舞的场景,再度点了点头,认同李龟年所说的。
因为,没有足够的信任,是不可能完成这样需要整体配合性非常高的舞蹈的。
“最后,他们的曲乐,十分契合她们的每个阶段所跳出来的舞蹈,虽然,整个节目的编排,一团糟。”
好吧!夸了三句,之后,总算出现了一句贬低的话。
而且,他这些贬低的话,同样获得了很多人的认可。尤其是今天从头到尾都要在场边候着,随时准备接场演出的梨园几位大家。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场表演前后确实有些断裂了。
开场的类似后世的一些马戏团,啦啦队式的齐舞,一直到搭人墙,其实都算是一种正常的艺术表演,即便是穿着的暴露了些,也让人升不起什么邪念。
可是人墙散下来之后,舞蹈配乐转魅惑,走卖弄色相的低俗套路,就跟前面的表演有些不搭了,整体风格没有做到一以贯之,而这种卖弄色相的魅惑歌舞曲调,可不适合拿到像今天这样比较正式,而且规模庞大的宴会上来演,顶多,算是青楼酒馆中,妓女娱乐客人的低俗节目。
李隆基是艺术大家,稍微理性的分析了一下,就知道李龟年说的没错,然而,他刚才说的这些,却不是李隆基想要知道的点。
所以,他又开口道,“难道你不觉得,刚才她们的唱腔歌艺,曲乐演奏技艺,舞蹈表演的难度,都非常高吗?”
李龟年摇了摇头道,“她们的唱腔歌艺,不过是微臣早前很多年就玩剩下的,一种发声方式,对臣来说,可不算什么高超的技忆。
至于曲乐演奏,更是不值一提,臣用新式乐曲,随便编一个曲,动感活力的韵味,就能比她们的曲子好不止一个层次。
还有这舞蹈,大家可别以为搭个人墙,被托举到高处表演几个舞蹈动作很难,其实只要一个舞蹈团队的队员相互信任,很快就可以学成,类似的节目,陛下或者诸位大臣想要观赏的话,稍后在内外教坊大考的舞台上,会应有尽有,可以让大家看个够。
是故,刚才微臣说的三点,已经是她们这支表演团队的所有优点了。”
崇洋媚外,那是不可能的,该贬还是得贬。
虽然老外确实有很多东西,起源比中原早,流传了很多文化元素到我国。
但是,李龟年觉得,他们就是没有我国人民玩的溜。
至少,李龟年有信心,大唐可以在各个方面,比这个西域胡姬团队玩的溜。
李隆基这个艺术控的兴趣,被李龟年这段话,整个都提起来了,在他说完后,立即追问道,“你会她们刚才的那种唱腔?”
李龟年点头道,“这个唱腔,臣将其称作‘美声唱腔’,其中比较高一些的唱音阶的唱腔,可以叫做‘美声花腔’,在当下我大唐的各种教坊曲目中,基本用不到,而且,更加适合女腔,陛下若是想听,微臣倒也可以给您展示展示。”
“快快唱来。”李隆基很是兴奋的道。
他原以为这是西域那边传来的大唐没有的一种歌唱技艺呢!原来大唐也有人会。
李龟年看了看身后的乐手团队,便让张淳兄弟把架子鼓安装好。
没办法,他此前可没想过表演什么花腔,也没有给系统的编什么曲,而在这种千人级别的开阔现场,单人用其它乐器来伴奏,是完全没有什么感觉的,大多数人会听不到声音,只有这架子鼓比较实用,即便不连音箱设备,也能让千余人听到它的声音节奏。
不多时,架子鼓就安装好,就摆在李隆基的案几前不到两米的位置,李龟年略微想了想后世一些适合用鼓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