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儿,你真的决定了?”
鄣县赵氏的家宅厅堂之中,赵氏当代家主赵权看着自己的儿子,神情不禁既欣慰又无奈。
“孩儿,决定了。此非孩儿心血来潮,而是深思熟虑之后的选择。惊涛怒浪席卷而来,孩儿又岂能没有弄潮之心。孩儿从小便就闻鸡起舞打熬武艺,若让孩儿一辈子只做一个小小县尉,蜗居在这陇西一地,孩儿不甘心!孩儿想要出去搏一把,想要建功立业!”
面对父亲的询问,赵旭想也没想便就做出了回答。
而听到自家儿子这般真情实意的一番话,作为父亲的赵权沉默了良久,最后却还是不由露出了一抹笑意,然后欣慰的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
“好!”他赞道,“不愧为我赵权的儿子,吾儿有大志,真吾家麟儿也!”
这般由衷赞了一声,然后他看着这个下巴上已然长出胡须的儿子,眼中的那抹欣慰之色便也不由越发的浓郁。
“来,吾儿随我来!”
他说,然后转而带着赵旭从后门出了厅堂,来到了后院一处常年都被锁着的偏厅。
立在偏厅前,赵权不由神色庄严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珍而重之的将那把一直都有自己保留着的钥匙取出,便也不由轻巧巧的打开了锁着的房门。
“随我进来!”
转而对着身后的赵旭再度摆了摆手,赵权便也不由带着自己的儿子走进了这件几乎没有让儿子进来过的房间。
“这件房子里,珍藏的乃是我赵氏的传家宝啊!”
赵权迈步走在前面,既像是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说:“这本是我祖父,你太祖所留。被珍藏在这件房间之后,已然有好几十年都没有动过了。而今,我想这两件宝物终于也能够重见天日了。”
说着,然后他猛然掀开用来遮挡的帘子,一副战甲,一副在光芒的照射下反射着亮光的战甲和一杆立在战甲旁寒光闪闪的丈许长槊,便也就不由映入了赵旭的眼帘。
先说那副战甲。那是一副极为精致的鳞甲,看的出,这幅鳞甲被保养的特别好。
它的每一枚鳞片都是那般明亮耀眼,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一枚鳞片有那么一丁点的锈迹。
“价值不菲”看到这幅甲胄,赵旭的脑中也不禁猛的出现了这样的想法。
显然,这样的一副完全靠人力而将上千枚铁片组合在一起的甲胄,前后所花费的人力物力自然是弥足珍贵。
毕竟穿戴上这样的一副铁甲,对于疆场上那些个搏杀的武将而言,无异于多了一条命。
而说罢铁甲,再说放在铁甲旁的那柄长槊。
看向这柄冷兵器时代当之无愧的兵器之王,赵旭眼中所闪过的那抹热切甚至还要远远的超过它旁边的这副铁甲。
槊,这是最完美的骑兵武器。
它轻、韧、结实。一名武将手持长槊在马上冲锋,甚至根本就无需担心后坐力,因为弹性极好的长槊会轻而易举的弹飞所有被它刺穿的敌人。
这是最完美的骑兵武器,但同样这也是造价最高的武器。
任何一柄合格的长槊都需要长达三年时间的锻造,而且还仅有不到四成的成功率。
所以自它从工匠们的手中诞生的那一天起,便就注定了,这等武器永远都只局限于身份尊贵的富有贵族使用。他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持有的,也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
这一点,从当年罗贯中罗先生写“赵子龙单骑救主”时就能看得出。
“这一场杀,赵云怀抱后主,直透重围,砍倒大旗两面,夺槊三条;前后枪刺剑砍,杀死曹营名将五十余员!”赵子龙夺槊,竟然能和他在乱军之中斩将夺旗的大功相提并论,槊之珍贵,可见一斑。
他家有铁甲,这个赵旭并不奇怪。
毕竟像他家这样的盐枭之家,免不了要有这种东西。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家竟然还珍藏着一杆长槊。
‘看来自己的哪位太爷,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军候啊!’
心中这般感叹了一声,见父亲将那柄长槊递来,赵旭便也不由珍而重之的将其接下。
“吾儿,切记。手持这柄长槊,便就莫要堕了我家的威名。”
“诺!”
赵旭应了一声,然后也不由珍而重之的将其收下。
……
不多时后,父子二人走出这件房间,可接着两人却是又相继来到了祠堂。
却是因为赵旭即将外出征战,未能不让他人小视赵权这个做父亲的便也就准备学习庞德庞令明家的长辈,也让自己的儿子提前及冠。
原来,男子二十及冠。
在及冠的那一日还需要提前邀请亲朋好友好有威望的人来前观礼,以此祝福一个男儿成人。
可现在这个时候,那隆重而复杂的及冠之礼自然也就只能简单化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仅仅只是将赵旭叫到了家中的祠堂,然后赵旭便也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