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脸上也难得挂上郑重之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作甚。” 她握紧袖中藏着的匕首，如果陶巾妄图对他二人直接下手，也要看看她手里的刀子同不同意。 杜元嘉一头雾水，“变天？变什么天？” 他不懂赵玉恒和林梓这如临大敌的模样是闹那般。自己三人处于衙门之中，难不成还有哪个不长眼的自投罗网来刺杀赵玉恒不成？ “不出明日，玉恒就会被针对。”林梓抬头，天空晴朗，太阳白的耀眼。 “针对？”杜元嘉笑，“有谁能在衙门之中针对堂堂润王爷，怕是不要命了罢？” 杜元嘉才十五岁，他想不到还很正常。林梓看他一眼，叹口气，“刀剑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以及流言蜚语。”赵玉恒接道。他面色清冷，似乎方才林梓说要被针对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杜元嘉这才明白一点，“你们的意思是，明日会有不利于玉恒兄的消息被放出来？” 流言蜚语。除此之外，杜元嘉想不到别的方面。 “正是如此。”林梓道，“嘉，你先将这桩事与知县谈一谈，顺带试探他对玉恒的意见，我和玉恒去将卷宗翻出来，再到玉恒房间同你会合。” 今夜，须得确定一个目标，不然到了明天，事情会复杂许多。 “好。”杜元嘉点头，“我这就去知县那里。” 杜元嘉知道，赵玉恒和林梓之间有许多秘密。但他二人不说，杜元嘉也不会去问。这是他们这三年来达成的默契，不必多言。 灯火惺忪，这夜他们三人谈到深夜方散。 第二日，果如林梓和赵玉恒所想，京城与城东同时有多个说书人被收买，暗地里讽刺当朝皇帝任人唯亲，将大理寺卿的身份给一个不过十五岁的新晋王爷。 此等偏袒，叫人寒心。 宫中琐事总是平头百姓爱讨论的对象，而皇帝的错处及偏爱，给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虽他们没有见过赵玉恒，但也并不妨碍他们将他形容成才德不全，长相丑陋的粗鄙王爷一个。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此事经过发酵酝酿到爆发，也不过是一天时间。 也不知是谁将那包袱里的心编成故事，暗讽赵玉恒的无能，紧接着，又有人上书皇上，弹劾赵玉恒： 他年岁过小，不适合此职。 消息传到赵玉恒耳中的时候，还附带着皇帝的口谕。皇帝命赵玉恒于七日内将事情查明，否则，撤职处置。 撤职，虽看上去并不严重，可对于赵玉恒来说，无异于是给他添了个终身笑柄。 堂堂一个王爷，若是在任职不到半月就被扯下，这黑点就永远洗不干净了。 杜元嘉打听到种种消息，面色凝重。他对赵玉恒道：“这样大规模的传出风声，不可能是我们要抓的犯人。” 他没说出来，看这情形，宫中定有人出手。不然，弄不出这样大的风波。 “或者是太子，或者是其他人。”赵玉恒倒无所谓，他斟一杯茶，递给林梓，“反正都一样。” 他们的目的，不过是要削弱五皇子的势力，再者，除去碍眼的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