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脉象,这脉象,这脉象分明就是...... “她果然是中暑?对不对,崔主簿。”赵玉恒盯着他,问道。 崔实汗如雨下。他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小聪明,让自己上了润王的贼船。 如果自己揭穿林梓的身份,那么润王第一个不会放过自己,而林家,也不会让自己活着。 再者,要是偷偷告发给皇上,莫要说他小小一个主簿根本见不到皇上的面,就算是见到了,皇上也未必就会对润王和林家怎样。 手心是自己的儿子,手背是权势滔天的林家,能舍弃的,不过是自己这个小小主簿罢了。 相比之下,如果自己帮着润王隐瞒下这件事,虽然是同他一起瞒下林梓的身份,但日后揭发,也未必能查到自己身上,况且,经此一事,自己也算是润王身旁的心腹人物...... 崔实几乎是立刻做下了决定,“确实是中暑,这天气暑热太盛,我去命人取些井水。您将她衣物扯开......若是不便也就罢了” “嗯。”赵玉恒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他伸手去解林梓颈间的盘扣,“你去膳房取些鸡蛋,我未用早膳。鸡蛋要热。” “好。”崔实低头,不敢往床上再看,他转身,“既是中了暑热,人多待在此处也是碍事,不如都出去,屋内反倒凉快些。” 此人倒是聪明。赵玉恒应道,“此法甚好,你们都先退出去,本王在此处即可。” 崔实躬身退出,顺带还将门给关好。 听着声音,屋中只有赵玉恒一人,林梓打开眼,瞧见赵玉恒的手搁在自己胸前。 她眨巴眼,轻咳两声。 赵玉恒低声,“既说你是中暑,总得做得像些。” 扯开两颗盘扣,露出颈下一抹洁白,赵玉恒有些不自然的撇过头去。 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由自己解开,总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你还是躺下,被人瞧见总不好。”赵玉恒转头,打算洗个手叫自己冷静一下。 然而房中并没有铜盆,也没有叫他洗手的地方。 林梓听话躺下,觉得身下有些难受。 门口稍有吵嚷,听着对话,像是崔实让外头大夫离开。崔实给了大夫银子后,外头又重新安静了起来。 “这个崔实如何?”林梓侧头问道。 赵玉恒答:“尚可利用,不算太蠢。” 有勇气,也有脑子,稍作观察一番,才能决定此人品性如何。 林梓点头,张口想要再接下去,只觉腹内剧痛,如同有人插着刀子搅动,让她忍耐不住,额间冒汗。 说起来也奇怪,她大伤小伤受过不少,如今反倒禁不住这点小问题。 也不知是这几年的安逸叫她娇贵,还是有人在此处,想要他心疼。 他也确实心疼。握住林梓冰凉的手,赵玉恒皱眉,“若是实在难受,便卧着睡一会,万事不必担心,自有我在此处。” 林梓点头,脸色白了几分,靠着枕头阖眼,竟真有几分困倦。 迷蒙之中,她似乎瞧见赵玉恒端着碟子,取出里头几个鹅卵石般的东西,包在手绢中,塞进自己怀里。 温暖,叫人不舍睁开眼,宁愿这样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