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孩子和孕妇呢?”德阳蹲下来拉着景玉:“阿姊,好歹放过他们啊。”
景玉眼底都是冷意:“不可能,怀璧其罪,他们非死不可。”
德阳愣住,瞧着景玉突然有一种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
她不懂景玉说的怀璧其罪,也不懂她所谓的妇人之仁是指什么?
她只是觉得那些人不应该死的。
她满身失望的离开,走了不多远却又问道:“母后说,想让虞姜到行宫了此残生,别杀她行吗?”
“我不会让她活着的。”景玉拒绝的很果断:“谁都可以活着,唯独她不行。”
德阳死心了,她劝服不了景玉,她也无法看着那些人无辜惨死,所以一回到寝宫,德阳就拿上自己的包袱走了。
女帝和百里襄走后,她的世界天翻地覆,她需要静一静,需要时间去愈合心里的丧亲之痛。
行刑的日子,定在了九月初一,临安城外八千人,全部都是叛臣亲族。
熙熙攘攘的百姓把刑场周围挤满,看着里面的老人孩子,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
虞姜被押出来的时候,景玉也登上了城楼。
她穿着红黑相间的朝服,魅惑又带着杀伐之气。
她一出来,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参见公主。”
景玉的目光在他们之中扫过,微微抬手示意所有人免礼。
“今日,我来送送诸位,君臣一场,有些话,我要让你们明白,也要让其他人明白。”她的声音清亮,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在东川,凡是搅乱东川百姓安居之人,不管你是功臣还是重臣,只要你敢反,那我就敢杀,今日所为,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在东川,这就是造反的代价。”
她的话,让人无法产生质疑。
今日一过,临安城外的血,只怕明年也难冲的干净。
虞姜像是疯病又发作了一样,不让人绑,朝着景玉厉声大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我孩子。”
她这副模样,让王献眼里泛起一阵心疼:“沐沐,沐沐。”
虞姜并不理会他,一直盯着景玉:“我的女儿,我要我的女儿。”
景玉神情冷漠:“你的女儿早就死了,王弼也死了。”
一听这话,王献的脸色瞬时灰白,他的世界像是坍塌了一样,顷刻间让人绝望的不想继续活下去。
虞姜也呆住了,她垮了肩膀,最后的精神和理智也被这一句话抽走。
景玉稍稍点头,一只孩子的鞋从城墙之上扔下掉在了虞姜脚边,鞋里带血,刺的虞姜眼中生疼。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真的疯了:“哈哈哈哈....她怎么死了呢?不可能的。”
她拿着鞋跌在地上,磕破了头流了好多的血,一阵疯疯癫癫的大笑之后,她爬到王献脚边,拉着王献质问:“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废物,你这个废物。”
她抓着王献猛打,比对待自己的仇人还要凶狠,官兵把她拉开时还费了好大的力气。
不等刽子手动手,虞姜就倒在了地上,手里的拿着鞋子,闭眼之前还念叨着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