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说道:“安州消息,韩润文和王夫已经两军交战,江寒陈威是先锋;蜀南消息,王献举兵,被昌华郡安远郡兰城郡三路大军阻截,其他国公侯爷传去的调兵命令已经被拦截,涉事将领官员全部缉拿归案,各地兵马除了手握通文馆调令的,无一兵一卒听调,另外,戎王古达,于六月初六,已经带领十五万兵马抵达南蛮边境,南蛮大军悉数调往西关御敌。”
景玉不敢相信:“十五万人?”
容湛算了一下,也是震惊:“戎王是举国之力啊,怪不得王献在蜀南攻战难前却没有南蛮半点消息。”
景玉压住心里浪涛问道:“公子可知道这件事了?”
林叔如实回答:“该是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也好,怎么决定就看他了。”景玉不想去干扰明淮的决定:“江寒陈威做先锋,完全就是死局,爹和养父打起来,根本不会善了,谁做先锋谁必死无疑,养父是在借刀杀人,陈杭乔如何了?”
“陈家兄妹,了无踪迹。”
景玉的心思悬了起来,仔细的梳理着来龙去脉。
容湛说道:“陈杭乔兄妹是人质,否则陈威不会听令,安州大军这些年换了不少的人,大部分人只知道江寒和陈威,将军不杀他们反倒利用,大概也是明白了这一点。”
景玉摇头:“就是因为这样才难办,他们胜了,那我爹这边必定节节败退,他们要是败了,只怕陈家兄妹性命难保,他们现在都不是为了自己,必定会殊死搏杀,到时候我养父只能坐收渔翁之利了。”
容湛和林叔一琢磨,发现的确是这个道理,两人不由得担心起来。
景玉把飞鹰骑的令牌拿出来:“召集所有闲散飞鹰骑等我命令,随机应变吧。”
眼前困局,让景玉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行差踏错半步就会有难以计数的人丧生,她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轻敌。
夜里入睡,梦里却是战火纷飞,她惊慌的不知所措,正在与人厮杀,却凭空袭来一河大水把所有战火熄灭,景玉猛然惊醒就对上了瑾瑜亮晶晶的眼睛。
他咬着手指,一副害羞模样,趴在景玉怀里奶萌出声:“娘亲,我尿床了。”
“啊?啊!”
景玉一呆立马坐起来,被子一掀就见一大块湿哒哒的痕迹,自己半边身子也被弄湿了。
瑾瑜吐舌,坐在她腿上摸着肚子委屈的解释:“奶喝多了。”
景玉在他鼻尖无奈一捏,抱着他下床找出干净的衣服换上,这才把婢女和乳娘叫来更换床铺上的东西。
瑾瑜害羞的吐着舌,衣服刚换好就求抱抱,景玉累得慌,打了个哈欠问道:“你喝了多少啊?和爹爹睡觉的时候也尿过床吗?”
他摇摇头,藏着脸不抬起来,似乎怕被乳母和婢女取笑。
铺好床,乳母过来说道:“公主,婢子带公子才去方便一次吧。”
“嗯,好。”景玉把瑾瑜给他:“再穿件衣服,别冻着了。”
她累的慌,刚要上床休息,容湛却突然来了:“城门失火,叛军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