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祭礼的礼官慌了,立刻派人去禀报女帝,却被胤玄拦住:“阿姊入墓不可耽误,何必为了这几条杂鱼误了时辰?杨太医涉嫌谋害阿姊死有余辜,王远之一家更是脱不得干系,何必为他们伸冤?”
胤华听明白了,拉住胤玄问道:“是你做的?”
“就是我,怎么了?”胤玄仰着脑袋,这几日眼睛都哭肿了,可是依旧倔强:“阿姊都没了,他们也不能活着。”
他的想法胤华着实理解不了:“即便他们有罪,也该依国法处置才行。”
胤玄愤怒的推他:“他们就是坏人,只是没有证据罢了,按照国法他们只会继续逍遥法外,那是不是阿姊就白死了?”
胤华不想和他吵,松开他对礼官说道:“此事不必惊扰母后了,去告诉国相就可,就说杨太医s,王远之一家自感失职,所以举家s随侍公主。”
他比胤玄这个娃娃靠谱多了,安国公府的人已经去了肃州,只要能找理由把这件事圆过去,礼官也不会蠢到自寻麻烦,既然他发话了,那就小心的应了,让人把这些蜡人送进墓室,又忙去安排其他的事情。
德阳被那几个蜡人弄得发憷,牵着朝姒静等,虞姜安荣站在一旁,脸色比德阳还要差上几分,胤玄脸色阴沉的盯着她们俩,胤华则一直看着玉棺。
到了申时,所有的礼数才准备好,夕阳直射墓门,将整条墓道照的明亮,壮汉们抬起玉棺,跟着礼官进去。
明淮抱着孩子在不远看了看,转身去了飞羽他们寻到的地宫通风口。
景玉只是公主,东川没有给公主陪葬的习俗,所以地宫里只是将她用过的东西都放了进去,将地宫布置成了她卧房的模样。
玉棺就放在正中的高台上,顶上嵌着七颗夜明珠,穹顶边缘挂满了五彩朱纱,墙上悬了二十四盏朱雀展翅衔珠鲛油灯,门前摆放着一张锦绸六折屏,屏后放着白玉麒麟兽香炉,她的衣裳首饰都用樟木箱子装着放在了垂帘之后。
将安魂香点燃,片刻功夫地宫之中就弥漫开一阵清淡的味道,行礼叩拜之后,所有人就先退出去,只等明日再放下断龙石。
他们一走,地宫中就安静下来,通风口吹进的细风把轻飘飘的朱纱卷起,香炉里升起的白烟也不停的晃动,唯有玉棺安静非常。
嗒石砖松动的声音突兀响起,穹顶边缘的方形口子突然伸出一只手推开筷子粗的铁栏,小心的拿着,又把边缘的几块石砖拿走,弄出一个大口,紧接着飞羽从里面爬了出来,抓住边侧轻巧跳下,他落地后警觉的看了看周围,确定无事了才示意明淮可以下来了。
明淮抱着孩子跳下来,小小的孩子弄得灰头土脸,一脸懵的看着他。
飞羽跑去门前看了看,小声说道:“公子,我去看着。”
他看了一眼玉棺,想想自己以前总爱和景玉拌嘴,心情也有几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