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指头擦在自己的桌上,吹了吹上面的灰:“而且,我这地方好些日子没打扫了,就烦你帮我洗洗被褥扫扫屋子,弄干净了你自己也住着舒服不是?” 前面的话还挺让人感动的,毕竟为她着想,可后面就是什么话? 景玉不悦了:“我连自己的手帕都没洗过,给你洗被褥,你想多了吧?” 他在景玉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灰:“随你,只要你不嫌脏,我没意见。”他走着出去,朝景玉挥挥手:“休息吧,我该走了。” 外面一阵马嘶,马蹄渐远,片刻后就安静下来。 景玉还真就不信两个月不到的时间能有多少灰尘,过去脱了棉衣,把被子一抖:“咳咳咳~” 她被呛着了,捂着口鼻跑出屏风还咳个不停,等缓过来了也不想过去睡觉了,就在火盆边就将着坐了一夜。 第二日下午飞羽一行人才到,如明淮所说,明宇直接进了城,并没有再来大营,明季也走了,郑军大营只留了明悟和明令两人,飞羽领着人把明淮的东西送来时,被外面的场景惊着了。 正月里的天气,难得没下雪,算是出了个太阳吧,结果明淮帐外的木桩子上全挂着他的被褥,帐外还有好些水,弄得一片泥泞。 景玉穿着个白色的棉袄,又穿了一件藕粉色的褂子,头发随意的挽在头上,用一块藕粉色的布系着,手里拿着根棍子正在拍被褥上的灰尘。 飞羽跳着过去,小心的避开泥泞:“你这是做什么?” 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拿着棍子拍,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收拾屋子啊,你家公子不管我了,我得自己管自己吧。” 飞羽满眼幸灾乐祸:“报应来了吧。” 他带着人把东西放进去,也不收拾,丢下就出来,十几个大男人,愣是没一个上来搭把手的。 这群势利眼。 景玉瞪了他们几眼,丢下棍子踩着几块石头进去,把箱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把她和明淮的一一分开装好,傍晚的时候,蔻香来了,是来给她送已经洗干净烘烤干净的被褥套子的。 今早蔻香就过来了,说是苏鱼告诉她景玉回来了,猜想她肯定要收拾屋子,就自告奋勇的替她去洗东西,偏巧景玉不会,就给她了。 现在蔻香又把东西送来,景玉看天色还不算晚,士兵们都在吃饭呢,就让蔻香先进来,给她倒了热水,两人一起围在火盆边坐着。 对于景玉,蔻香还是很乐意亲近的,毕竟她为自己打抱不平过,而且她又是明淮的人,虽然都是女奴,可是身份就差的远呢,与她交好也没坏处。 “华锦,苏鱼姐姐说你还会回来,我原本是不信的,没想到你还真的回来了?” 说起苏鱼,景玉微微顿了顿:“她很记挂我?” “那是当然了。”蔻香性子很憨直,坦率的承认:“你不是被桃灼害了才被带走的吗?苏鱼姐姐就去求了马管事,不给她看病,还把她也打发去了。” 景玉略微诧异,没想到苏鱼会帮自己,细想起来,自己不过是给她出了两次主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