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微微一虚,却面色如常的辩解:“因为我知道军功不好挣,而且,他对我坦诚。” 容湛细细一想,也不再多问,等到了卧房,她提笔写了起来,写好之后交给容湛:“你去办三件事,一,差人把这个送给郑王,二,将这个送回临安交给女帝,三,请卫夫子替我寻一个女子,线索也已经写在这个里面了。” 容湛把三个竹筒都接过来,应声出去,立刻就让人把消息送了出去。 景玉又立即起身去了明淮在的院子,到的时候,正巧军医也出来了,守在外面的人立刻都围了过去。 “我家公子如何了?” 军医朝他们示意莫慌,先下来朝景玉见了礼才说道:“公子未伤及要害,女君不必忧心,箭已经拔出来了,只需细细调养即可,至于眼睛上的石灰,也已经用香油擦过了,不影响看东西。” 景玉放心了:“好,细细照料着,不可有失,还有,若有问起伤者是谁?” 军医忙说道:“伤者是女君的侍卫。” 景玉满意的点头:“行了,下去吧。” 军医退下,她开门进去,屋里还有小药童在收拾,刺鼻的血腥味和丢在一旁的断箭让人浑身不舒服。 她掀开帘子进去,明淮躺在床上,身上绑着纱布,微微渗出些血迹,脸色微微泛白,露在被子外面的身子,布着七八道深浅不一的疤痕。 想起他遇上危险时下意识护住自己的动作,景玉心口微微一疼,想上前又止住步子,站在原地没动。 那几个侍卫进来,看见明淮才都松了口气,七手八脚的过去给他盖上被子。 景玉看他们倒还细致,稍稍站了一会儿也就出去了,到了外面,未及清爽的长吁一口气,就有婢女急晃晃的跑来。 “女君,德阳公主小产了。” 似乎一天之内经历的事情太多,景玉有些稍稍麻木,怔了好一会儿才迈开步子:“我去看看。” 德阳小产在她的意料之中,却没想到会这么快,景玉还在想是不是当真伤心过度了,不由得对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有些愧疚。 只是到了府衙,由婢女领着刚进了屋,景玉稍稍一吸鼻子就闻到了一股被血腥气掩盖下去的药味,细细一想,竟然与她摔了的那碗药味道相近。 她心里微微一惊,在屋里稍稍扫了一眼,果然看见墙角几案上的花瓶后面放着一只还没有收走的药碗。 婢女过来挡住她,微微弯腰说道:“女君,请。” 景玉往帘帐后走去,婢女挑起帘帐让她进去,里面的血腥气更重,大夫跪在床榻边,与德阳还隔着厚厚的床帐,婢女们都候在一旁。 景玉掀开床帐微微一看,见德阳脸色微微泛白的躺着,似乎睡着了一般,也就放下床帐出来了。 “公主体弱,你们好生照料着就是,定国公府一日之内断了香火,这事本君会代公主说明,女帝那边本君也会交代,你们只管照顾好公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