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淮有些不信,细细的盯着画像看,又拿起来对着外面看了看,有些迟疑出声:“似乎是有些浅浅的印子。” 她指在上面:“你看这,这一串飞花,都有极浅的印子呢,仔细看。” 明淮放下绢帛:“我看不出来,你有话就直说。” 她又坐下去,微微抬头瞧着明淮说道:“我在郑国女帝都能对我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何况是她眼皮子底下的临安?哪个权贵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与明宇来往?别说是我的画像了,即便是德阳和虞姜她们的画像,也没人有胆子轻易给别人。 这幅画像有两种笔法就是证据,为明宇画像的人只画出了一对眉毛就被人杀了,换了一个人画下去,什么牡丹花钿满城飞花,不过是遮盖住不小心洒落在这个上面的血迹罢了。” 明淮狐疑的又看了绢帛一眼,有些不解:“既然不想让人知道你的真实模样,那就另外换了绢帛画就是了,哪里用得着费这些功夫。” 景玉大笑起来:“九公子,你不是不知道这种绢帛是郑国皇室才有的东西吧?” 话刚说完,景玉就意识到自己失言,瞧着明淮稍显落寞和局促的神情,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变了语气:“这种绢帛稀有珍贵,虽是贡给皇室,却唯有郑王和太子能用,明宇让人用这个画,就是防止被人替换,所以才费这些功夫呢,别说你常年在外领兵,就是时常待在新郑的明德,也不见得见过这个。” 她指明是郑王和太子专用,明淮倒是脸色好转了一些,把绢帛塞在她手上说道:“我不懂书画,你说是这样,那就是这样吧,只要不被揭穿你的身份就好。” 景玉拿了绢帛却又凑着来看他,问的十分小心:“你生气了?” 他不理,还想站起来,景玉直接按住他的膝盖,手肘按在他的腿上,伸着脖子细细的看着他:“你不懂这些可是我懂啊,就像你武功那么好我却是个渣渣一样,各有所长,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的。” 她最后那句话伴着软软糯糯的调子说出来,让明淮看了她许久才回神过来,轻轻慢慢的站起来:“小渣渣,你歇着我该走了。” 景玉也站起来怼他:“你才是小渣渣呢,我就说说,别当真,还有,你不在我怎么吃饭啊?要饿死我啊。” “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好吧,管饭就成。 景玉又安心的坐下,拿着绢帛瞅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不对劲。 自己是不是犯病了,怎么会去哄明淮开心呢?而且他那句小渣渣,听着怎么就怪怪的呢? 似乎有点点打情骂俏的腻歪。 景玉郁闷了,摸摸自己的额头:唔,有些烫,果然是病糊涂了。 她继续烧水,想着吃了饭就赶快去睡着,只是没一会儿,就有推杯换盏的声音传来了。 大帐离着明淮的营帐不算太远,而且里面也着实热闹,明德让人去抓了几个民女来倒酒助兴,再把其他将军叫上,倒也不显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