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满脸疲惫,风尘仆仆的武者上得殿来,即使努力克制也无法掩盖心怀的悲痛。
“兵部说此事只能与殿下一人通传。”那名武士扫视了一圈在座的武士和侍从。
山内义治有些奇怪,细川藤孝是要干嘛?怎么还要密室奏对。
一色宫内和细川春宫眼色最足,既然人家翁婿间有悄悄话要说,那他们这些臣子就应该识眼色的赶紧退下。
“既然兵部与殿下有要事商谈,臣等便告退了,多谢殿下的款待。”一色宫内带头告退,大家于是都离席准备走人。
“不必不必,诸位都是我山内氏的谱代,不必避嫌。”山内义治说完,只让护卫、侍从、小姓等人出去。
小平太一看,细川父子、一色宫内不必说,那是谱代中的谱代,五代人奉公。大石三郎那也是三代奉公的谱代众,小平太是四代奉公的军役众,今川义亲是亲生儿子。
确实都是心腹重臣和一门,属于最拥护山内家统治的铁杆分子。
那名武者看闲杂人等走了,剩下的都是家老重臣一门亲近,知道问题不大了。
“这是兵部亲笔所书!”从怀里掏出一封外表被汗渍和灰尘脏污的信件,那名武者略叹了一口气。
“洛京发生了何事?”山内义治一边拆信,一边随意的问道。
“三好三人众和松永金吾袭击御所,公方殿下已于五日前在突围中遭到弑杀,少殿下辉若丸亦在突围中战死,另外羽林殿下一道被三好下野守攻杀!”
羽林殿下被三好下野守攻杀!
羽林殿下被三好下野守攻杀!
羽林殿下被三好下野守攻杀!
“什么!大树被攻杀!殿下亦被攻杀!”一色宫内一时失声。
山内义治不敢相信的快速展开信件,空气静止了十余秒。
一目十行的看完,山内义治紧握着信纸,猛的站了起来,想要靠近武士问清楚。
豁的起身,那身躯却僵直住,一手握着信纸,一手垂下无法提起。略过了几个呼吸,挺立的身体突然轻微但剧烈的晃动起来。细川采女眼疾手快,上前扶住。
刚刚还急迫的面容神情突然扭曲,嘴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大家抢上前来,再看山内义治,一只眼睛睁的老大,一只眼睛却闭的死紧。嘴巴努力的在说话,可是除了咕噜噜什么都说不出来。
小平太还没从将军被杀,山内义胜战死的消息里缓过来。面前的状况让他心中更加惊惧,小平太穿越前曾经亲眼目睹了一名长辈也如同山内义治这般倒下。
“这是脑卒中!”哪里还有错,这就是脑溢血,俗称中风!
“啊,脑卒中!快去城下请大夫!”大家一时都慌了神。
“不行!”细川春宫如定海神针一般猛喝住众人。
还没等其他人反驳或者怎么样,他立刻起身四处观察,看是否还有旁人。
“采女,即刻接管全城旗本常备,从现在起府中城许进不许出。”
“三郎你选几个精干人手把城下的大夫都请到城里来,务必让他们带好所有器具。”
“宫内,你立刻以殿下的名义,请朝比奈骏河、木曾亲子,以及诸国人之人质进城,庆祝殿下叙任从三位。”
“小平太,赶紧遣人去深志城,明言为太郎殿下伴学,让小笠原深志殿下把嫡孙送到府中来。”
说罢,细川春宫看向了今川义亲。眼神说不出的感觉,令人难以捉摸。
“远江殿下,暂时请您安居在城内服侍殿下,可否?”
今川义亲被看的发毛,立刻答应。
小平太看山内义治还被扶着,立刻把耳朵靠近他的嘴。大家以为山内义治在说什么,屏息凝气静了下来。
不过小平太只是在听山内义治有没有痰涌口中,由于脑溢血,部分肌肉无法控制,如果就此咯住喉咙,指不定马上就要死了。
还好,虽然山内义治喉咙口传出咕噜噜的声音,但是并不是无法吞咽的样子。起码这一时半刻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赶紧让殿下侧卧,免得痰涌上口,阻碍呼吸。”细川采女赶忙把山内义治身体侧好放下。
“殿下,刚刚春宫大人所言是否都一一实行?”小平太试探着问了问。
可是山内义治也不能眨眼,也不能抬手,连点头都不行。
“殿下如果同意就发声,不同意就不发声。”细川春宫立马接话。
“咕噜噜,咕噜噜。”山内义治同意了。
“赶紧设法取些冰来,为殿下冰敷。”小平太一边把山内义治的头抬高,保证他的呼吸道顺畅。一方面希望用冰敷他的头部,刺激头部血管收缩,减小出血量。
同时将一块干净的白绢手绢裹着手伸进山内义治的嘴里,按住舌头,防止等下他要是呕吐,阻塞口腔。
“小平太,你这是在做什么?”“先父是制作汉方成药的,有些传授。”小平太纯粹是以前见过,所以才做的,有个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