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世豪看到院长脸色骤然转冷，说是请假，但口吻倒像是必须。
院长能说什么？只能答应，到现在也不明白，柔为什么想不开？
一年时间，真的能分开相爱的人吗？
医院后院，这个时间人不多，病人要到九点多以后才出来。
曾柔喜欢这份肃静，至少不用面对探究的目光，她死了就算了，可没死，心里就觉得丢人了。
“大哥，年后帮我调转工作吧！我不想留在这儿了。”
曾柔看着不远处的医生宿舍，眼睛酸胀的难受，她每天都要跑一次的地方，现在看，却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睹物思人？不存在了，但她也不想留在这个伤心地。
“好，大哥帮你调工作。”
看到妹妹眼底的泪意，曾世豪毫不犹豫答应，只要妹妹不难过，让他上天摘星星都行。
“谢谢大哥，有你和嫂子真好。”
曾柔猛地背过身，一滴晶莹的泪珠划出一条抛物线滴落，那瘦弱的背影染上凄凉的感觉，像是被世界抛弃的孤儿，看着让人心疼。
曾世豪看到了，用力握拳，嘴唇被他的钢牙咬破，嘴里都是令他作呕的铁锈味。
喉结大力滚动数下，才把怒火压下去。
“柔，我们都会永远陪着你，只要你和以前一样快乐就好。”
曾世豪柔声哄妹妹，曾经她天真浪漫，是一个不知道人间疾苦的女孩。
现在，她整个人都透着悲伤，眼底索绕的愁雾和不自信。
如果可能，他当初说什么都不会让妹妹去军医大学，不遇到林宏伟，柔永远都是开心果。
“大哥，带我回家吧！我不想闻医院的味道了。”
曾柔擦干眼泪再次深深看了眼林宏伟的宿舍，冲着大哥扬起笑脸，娇俏的撒娇。
“行，我这就去给你办出院手续。”
曾世豪有求必应，但有一点，妹妹不能离开人，出院手续就让莹去办，他直接带着妹妹上车离开，院长送的营养品，他一样都没拿，就丢在高干病房。
他们走后，叶文静和张莹帮柔退病房，院长拉着她们大吐苦水：“世豪这是怨上我了，可我怎么办？你俩都去东北了，医院的骨干不能都走吧？我也没想到只一年就能出事。”
“您没错。”
张莹淡淡回答，顶头上司，又是长辈，她能说什么？
一句话，院长不知道怎么接了，他也不觉得自己有错，五一结婚可以提前办婚礼，部队上男人去战场了，媳妇在家不都是一样等待吗？
怎么想到他俩就黄了这是啥感情，塑料的吗？
“院长，没事我们就走了，还有手术要做呢！”
张莹不想留下听他吐苦水，严格说，她们家还得感谢院长，让柔终于下狠心离开林宏伟。
“行，你们去吧！”
院长摆摆手，眼中显出疲惫的神情，他甚至在考虑，是不是该给柔介绍个好对象，将功补过？
可如果一年后林宏伟回来，他俩会不会死灰复燃？如果林医生对柔还有感情，自己给介绍对象就像是人行为？
“文静，你说柔是真想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