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辉的身体渐渐的趋于了平静,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马涛和杜中伟对视了一眼,马涛走过去,把马辉头上的疏导线拿了下来,放在一边。
屋内特别的安静,除了出气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这时掉下一根针也能听得着。
马辉一直敞在床上,直到中午她也没有醒来。
马大叔和马大婶儿看着自己的儿子,心就像悬在半空中,他们不知道,到时候心是会飞起来,还是吧唧一下掉在地上。
马涛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的双手握成了拳,手心里渐渐出了一层汗,心越来越往下沉。
阳光渐渐的透镜的窗子,照在了马辉的身上,把他的睡容照的特别的安详。
突然,马辉的睫毛好像动了一下,所有的人,都长出了一口气,他们纷纷围到了马辉的身旁,瞪着眼睛,看着马辉,生怕错过他的一丝动作。
可是就是那么一下,好像是别人的错觉,马辉任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他听不见任何的声音,感觉不到自己父母的担心,更加听不见他们内心的呼唤。
太阳从东方升起,从西方落下,整整一天,谁都没有出去,也没有吃饭,更加没有感觉到肚里咕咕叫。
马大叔叹了一口气,坐到自己儿子的身旁,把儿子轻轻地扶了起来,“老伴儿咱走吧,带儿子回家。”
马大婶儿的眼睛也湿润了,她走了过来,抬起自己常年劳累而青筋突出的手,他的双手抖啊抖啊,终于扶住了自己的儿子。
杜中伟和马涛一直看着他们的内心,非常的心酸。
忽然间,马涛感觉自己的心像针扎一样,他深深的责问自己,难道是自己错了,当初不应该插手,不然马辉还活蹦乱跳的在自己的家属着地上的蚂蚁。
马大叔和马大婶已经把马辉抬了起来,他们一人扶着马辉的头,一人抱着马辉的腿,亦步亦趋的向外走。
杜中伟突然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把马辉抱了起来,放在床上,扑通一下跪,在马大叔和马大婶的面前,“马大叔,马大婶,这事儿都赖我,是我当初错误的决定,才造成了他现在昏迷不醒,你们要怪就怪我吧。”
马大婶儿终于忍不住了,泪水从她满脸沟壑的脸上滑了下来,他抬起衣袖擦了擦。
马大叔在说也是个男人,男儿有泪不轻弹,她的泪水都流在了心里,他走上前,把杜中伟从地上扶了起来,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马涛走过去,把马大叔和马大婶扶到了床上坐下,她用最真诚的眼神看着他们,异常坚定的说:“这事儿不怪中伟,是我亲一下的决定,我没有想到会造成今天的局面,我在这保证,如果马辉醒不来,我答应照顾她一辈子,并且把你们当成是我的亲生父母。
我马涛从小无父无母,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从来没有体会到任何亲情,现在有你们做我的父母,我觉得很开心。
就是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接受我这个儿子。”
马大叔站了起来,用力地拍了拍马涛的肩膀,“这事儿不怪你们俩,谁也不怪,你们不用把这事儿放在心里,什么做儿子不做儿子,我这老头子都活了大半岁数,什么事都能经历的起。
当初你们俩来我家的时候,我确实是抱着能够治好她的希望,希望我的儿子于常人无异。
但今天失败了,也算是我们一家三口的命,上天不眷顾我们,我们也不能责怪上天。”
短短的一席话,道出了马大叔和马大婶无奈,也许他们就是抱着这样的,生活态度,才能照顾自己的儿子,如此生活了一辈子。
最后马大叔和马大婶,坚持把自己的儿子抬回了家,他们一步一步走在自己的路上,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自己的儿子,脚步深一脚浅一脚,偶尔还会闪一下。
杜中伟和马涛一直目送着他们离开。
“走吧,涛子,陪我喝两盅,我这心里怎么这么难受呢?”杜中伟捂着自己的胸膛,大步向屋内走去。
马涛叹了一口气,也回到了屋内,他手里拿着两**酒,拿着两个酒杯。
杜中伟已经把机器扔到了一旁,他嫌弃地拍打了一下机器,坐到了桌旁,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一天没有吃饭,就火辣辣的浇进了胃里,杜中伟的脸色都变了变。
马涛的心里也压着一口气,马大叔的话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这是一个农民不能跟上天较劲的无可奈何。
“中伟,你有没有觉得我这回错了,也许是我的一意孤行,才害的马辉成了这样。”说完后,马涛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
杜中伟摇了摇头,“这事儿不怪你,当初任谁看到他们一家三口,都想上前去帮一把,只是天不随人愿,也许就像马大叔说的,这是他们的命。”
街上的村民看见马大叔和马大婶儿抬着自己的儿子,一路走回了家,纷纷跟在他们的身后,踮着脚尖,按着头,都在看热闹。
马大叔和马大婶儿再也顾不得这样异样的眼神,他们的眼里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