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熙心中一暖,扶着他在靠窗的软榻上坐下,帮他擦干墨发,又翻开一只精巧的小箱子,取出一盒舒痕膏,轻轻替他涂抹在手臂和那只红肿的脚上。
这舒痕膏消毒止痛,还能祛除疤痕。
那是她在麟王府的第二年,有一次想要逃走,被护卫们抓住,他恼羞成怒,将她抓回晨晖殿。
她气呼呼放言,只要手脚不断,一定会逃出去!
他一怒之下取出一只法宝,是一条割不断剁不碎的银索,将她双手双脚都给捆了,关上门就走。
她大喊大闹,挣扎了一个晚上,挣不脱银索,却将自己的双手双脚都给磨破了。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手腕脚踝上微凉,睁开眼,他一脸冷酷地握着她的脚踝,正细细地给她涂抹舒痕膏……
“在想什么?”见她魂游天外,司空烈俊脸一沉,猛地捉住了她的手腕。
洛熙啊地一声,恍然抬起头就道:“在想你!”
“……你说什么?”他登时一怔,眸中飞速掠过不可思议的璀璨光华。
洛熙也懵了下,才发觉脱口而出说了啥,但随即美眸如星子,瞧着他一字一顿道:“我说,在想你啊。”
“你骗本王!”他傲然冷哼。
“我没有!”洛熙举起舒痕膏,清甜的声音带着往事恍然如梦的怅然,“司空烈,这盒舒痕膏是你给我的,我要逃出去,你将我抓回来,还用法宝捆了我,记得么?”
“哼!你在想逃离本王?”他越发阴冷。
“不会!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真的?”他眸光闪烁,如一汪幽邃难测的寒潭。
“嗯!”洛熙挺起身,居高临下勾起他的下颌,缓缓地,霸气无比地,印上了他的唇。
她笨拙地在他唇上吸吮了一下,放开他,嫣然一笑,“司空烈,这是我的许诺,也是我的诚意!”
麟王殿下凤眸一亮,仿佛万古无波的寒潭泛起第一缕涟漪,紧锁的眉宇,乌沉的唇色,都瞬间鲜亮起来,整个人如同迈出黑暗的沼泽,被阳光照射。
洛熙圈住他颈项,像一只乖顺的小绵羊,柔柔问:“司空烈,你高兴么?”
他唇角一弯,却下颌一抬,冷冷道:“不高兴!”
洛熙凑上红唇,又是重重一吻,“现在呢?”
某王爷还想板起脸扮冷酷,可唇角飞扬,眼底的愉悦遮也遮不住。
洛熙死死勾住他脖颈,声音娇柔而蛊惑,“司空烈,那你现在告诉我,你背上是怎么回事,嗯?”
这话一出,麟王殿下一颗冷硬的心,仿佛刚刚触到一泓春水,正在春波里荡漾呢,就碰到了礁石上。他双眸陡然变得森冷阴戾,瞪着怀中的小绵羊,“你花言巧语,狂亲本王,就是为这个?”
洛熙一愣,手臂收紧,一直凑到他脸上,“为哪个?我是在担心你!你说了你高兴就跟我说的!怎么,还不说是吗?我去找司空毓,还要找司空玺!”
她丢开手,作势就走。
“哼!”他袍袖一拂,一股绵力拍在她背上,她就重新跌回他怀中。
洛熙跌得狼狈,气呼呼爬起,正要发作,司空烈傲然斜睨她,似乎想通了她问这个果然是关心他,于是冷冰冰道:“你发誓,不告诉他们,本王就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