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兔儿被门子阻拦住,只因他与两个随从形如乞丐,看起来实在落魄,而且那长相……不像是个好人啦。
把兔儿只得报上真名。
“把兔儿?”门子一愣,一暗喜。
“是。”若忽略把兔儿的口音,他用汉语交流还算凑合,不至于半天想不出一个字词。
两个门子暗喜过后,眼睛中射出两道凶狠的光芒:“你便是那个泰宁部落的王子把兔儿?”
“是。”把兔儿镇定地点了点头。
两个门子打量他一番,然后看看把兔儿身边的两个随从,再然后又将目光定在把兔儿身上。
忽然,其中一个门子哈哈大笑起来,笑中尽是质疑与鄙视:“把兔儿是部落的王子,怎会落得如此地步?哼,哈,你是把兔儿,我还是速把亥呢!”
这是赤裸裸地占便宜啊!
把兔儿谨记此行的目的,水墨恒救过他,并承诺要放他的爹,还承诺帮助他们部落走上一条自给自足的康庄大道,虽然听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实,但他爹信了。
所以,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得不信。
准确地说,只是信他爹而已。
一想到他爹还被关在刑部大牢,把兔儿再有脾气也得忍着,因此平静地说道:“我要见水少保。”
他还不知道水墨恒已经升作太保了。
门子凶巴巴地道:“去去去,这里只有水太保。”
其实,门子已经确定,眼前这个落魄的年轻人就是把兔儿。
但是……与这个人有仇恨啊!
而且,是深仇大恨。四百多个鞑子,扮作商人的模样,深更半夜闯入天上人间,一顿胡杀乱砍……
死了十七个兄弟!
特么的!
今天你把兔儿送上门来,若非主子反复叮嘱过,看老子今天不折磨死你丫的!
门子死死地盯着速把亥,一副哄人的架势。
“滚啊!”
“我要见水少保。”把兔儿努力保持镇定,还是那句话。可话音刚刚一落,便吃了门子一脚,“哎哟哟,你这人怎么如此无礼,还出手伤人?”
把兔儿脾气原本就狂躁,若非为了救父,哪咽得下这口恶气?
可即便如此,平白无故地挨了一脚,也让把兔儿回瞪了一眼。
然而,刚一个眼神过去。
“哎哟!”
把兔儿他又吃了一脚。
傻子都能看出来,门子肯定是故意找他的茬儿。
可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自己是来营救父亲的?
谁让父亲那么相信水墨恒?
谁让自己太冲动,明明是水墨恒救了他,他却以为水墨恒在赶尽杀绝?最后指示部落的人来复仇?
这是不是叫以怨报德?
自己犯下的错得认啊!
所以,把兔儿挨了两脚,也只是叫几声,也只是瞪瞪眼,自然不会反抗,得忍着。
关键,也没能力反抗!这里是天上人间,不是大漠不是辽东,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
过不多儿,水墨恒领着张简修赶来。
诚然,门子只不过借机发泄一下愤怒的情绪,可不敢背着主子做任何决定。尤其是对待把兔儿,最多只是骂他几句踹他几脚,断然不会重伤他。
这个“度”,必须恰到好处。
一见水墨恒来,把兔儿两个随从不满,正欲开口告门子的状,被把兔儿用犀利的眼神射回去了。
在天上人间不能放肆啊!
张简修见了把兔儿。那一刻,他只想竖起大拇指,由衷地对水墨恒说:大哥就是牛逼!把兔儿不仅来了,而且脸上似写着“我服气我称臣”几个大字。
兴奋之余,张简修附在水墨恒的耳边,轻声地请求道:“大哥将此人交给我教育,如何?”
“可以。”
水墨恒点头答应。
但随即,他话锋微微一转,“可你要记住,不可伤害他,更不能折磨死他,否则会酿成大祸。”
张简修一本正经地道:“大哥请放心,我只是‘教育’他,不会折磨他的。”
“对,教育。”水墨恒重申道,“给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好好改造他。”
“一定会的。”张简修顿时喜笑颜开。
“那你去,我也不接待他了,省得他尾巴翘到天边儿。”水墨恒说完转身就走。
“水少保,水少保……”把兔儿一看,急了。
这是几个意思?
“喊什么喊?这里是天上人间,休得放肆!”张简修威风凛凛大声喝道,并进一步解释,“如今,哥是水太保,而不是水少保,不要胡说八道。”
上去就是一脚。
头肉嘟嘟的,一脚踹在把兔儿的屁股上。
“你以后就跟着我,让你向东,你不能向西。若有半分违拗,小心你的脑袋儿搬家。我可警告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