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恒朗声回道:“那还能怎么换?牛羊都在这儿摆着,你把我兄弟给松绑了,放过来,我驱赶牛羊过去,如此简单而已。莫非军师还有什么高妙或有趣的交换方法?若是有的话,倒不妨说出来,也好让我开开眼界,反正今儿个天气不错。”
对,概念该含糊时一定不明确。
牛羊都在这儿摆着,至于数量嘛,你们自己看着办;放心,会驱赶牛羊过去的,而且,还会给你们惊喜哦……与你们这些可恶的鞑子交根交底儿?哼,从来没有的事。
别昨日做梦了!
虽然距离有些远,但还是看得见军师一头黑线,拉着个脸,带着怨气,道:“水少保好没诚意!”
水墨恒回之以怨气:“军师何出此言?如何没有诚意?第一我没有爽约,第二牛羊绸缎等都给你们送到家门口来了,第三你看我们多热情多讲究,不是我说,你们还想怎么滴?”
“只闻水少保是个妖孽,战斗力惊人,却没想到,原来嘴皮子也这么厉害!”
水墨恒摇了摇头,一脸不屑的神情:“那是因为你们好战,所以只关注本人的战斗力。”
说到这儿,他忽然“嘿嘿”两声笑。
笑过之后,接着又说道:“其实,一直以来,我自以为本人的战斗力,相较于于本人的颜值啊、口才啊、思维啊、胆量啊等五花八门的才华,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这番话说得……嘚瑟得没边儿。
喷,就是要喷,而且不说重点,气死你!急死你丫的!
我去,果然,军师像吃了只苍蝇一样,望着水墨恒,这家伙怎么还臭不要脸起来了?原来没发现啊,大明的礼仪,不是被夸时还总喜欢一个劲儿地说“承让承让”、“过誉过誉”吗?你这倒好,都没夸你,那是抱怨,那是讽刺,心里没点逼数吗?居然还自己把自己夸到天上去……这得脸皮有多厚才干得出来的事啊。
念及此,军师忽然自心底升起一股怪怪的感觉,发现原来自己才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而水墨恒这种东扯西拉自卖自夸脸皮八丈厚的人……与这种人说话好没意思。
哦,这感觉,叫优越感,优越感很容易让人沾沾自喜。
所以军师不再黑着脸。
他也笑了。
不过,他的笑中,带着鄙视,虽然不全是,可一旦有了这种心理从中作祟,便伴随着一种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感觉,遂拱手道:“打不过你,原来也说不过你……”
“军师过奖了!”水墨恒直接打断。
明显,军师的话没说完。
偏偏水墨恒还没完没了:“军师打不过我,是因为拳怕少壮,我比你年轻,你老了;说不过我,是因为你用的是汉语,而你早已投靠鞑子,若用蒙语,我也说不过你。”
“……”军师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老子跟你谈正事儿,你却跟老子扯犊子,操!
“换人之前,我们需要检验。”军师怒气油然而生。
水墨恒暗自笑了。
完美!效果达到,小样儿,就是要把你忽悠短路,看,生气了吧,生气时比理智时要容易对付多了。
稍有遗憾的是,速把亥没有出来说话,而平时一向多嘴多舌动不动激动上火的把兔儿,今天居然一直站在水蛋旁边默不作声,真他娘的沉得住气!
检验,嘿嘿,跟提前准备好的剧本一样。
毫无新意!水墨恒心里忍不住吐槽,嘴上回应道:“检验?军师想怎么检验?”
“当然是看货。牛一万头,羊一万只,绸缎一万匹,我们要数,黄金和白金,我们也要点。数目,总得对,我们才放人吧?”
“没问题。”水墨恒爽快地答应。
莫颜听了倒不觉得什么。
可旁边的辽东士兵听了,捏一把汗,几个意思?用一千充一万,绸缎一匹没有,黄金白银一两不见,锦盒看着漂漂亮亮的高大上,可里面啥都没有,还让人家验货?
这是疯了吧?
都知道第一宗旨是救水蛋。
可先让他们看货,不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吗?万一将鞑子激怒,本来就力量不够,干不过,加上水蛋还在他们手上,自己这方肯定忌惮,不敢放手一战,那不是自寻霉路吗?
士兵着急啊,这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
却见军师一摆手。
前头十几名鞑子立即出列。
军师吩咐道:“去,你们过去仔细查点一下,牛羊都数一数,够不够数,绸缎也看一看,是不是上等货,尤其是黄金,放在嘴里咬一咬,看是不是真金。据说大明皇帝个个小气又鸡贼,赏赐给大臣的黄金,甚至金腰带都是铜的,而不是真金。”
我去,这个也知道。
十几名鞑子骑马过来了。
“且慢!”水墨恒抬手,大声阻拦。
“怎么?水少保反悔了?”
水墨恒一本正经地道:“我像是言而无信的人吗?既然咱是公平交换,只不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