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又一次骚动聒噪起来。 由于“末尾淘汰制”看样子是要动真格了。 刚开始颁布时,已经骚动聒噪过一次,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也没啥动静,慢慢地,锦衣卫以为那只是一条吓人的政策而已。 但这次假不了。 殳芃一本正经地宣布必须执行,而且从即刻开始。也就是说,十天后将会淘汰第一个锦衣卫,以后每十天淘汰一个,直到对锦衣卫感到满意为止。 …… 作为锦衣卫代表,张简修拗不过一帮人的苦苦哀求,只好前来水墨居恳请水墨恒宽容宽容。 刚一走进院子,便瞅见张鱻正在清扫前院。两人曾经较量过,但张简修不是对手。 张鱻见张简修来,像对待其他人一样,也没有主动打招呼,只顾着闷头扫地。 “喂。” 张简修停下,喊了一声。 张鱻没有应声,只是微微抬下眼睑,看了张简修一眼,似乎在用眼神与他交流:“有事?” “你就打算这样扫一辈子地吗?” “这是主子吩咐的。”张鱻面无表情,难得回了几个字,也算是对张简修客气。 “什么时候我们再切磋一回?”张简修饶有兴致地问。 张鱻心里陡然一亮,但嘴上仍淡淡地回道:“我看还是没这个必要吧。” “你能不能拿出之前的斗志来?你看你现在这消沉样儿!若你一直这样下去,我敢肯定,一年后我便能超过你,两年后我不屑视你为对手了。”张简修志得意满地刺激道。 “不屑就不屑呗。”张鱻冷冷一笑。 “哎,若自己都不知道争取,那你这个人实在无药可救!枉我一直将你作为对手。”张简修无比的扫兴,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拂袖而去。 张鱻望着张简修笃笃而去的身影,突然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很想赢我?” “废话!” 张简修没有转身,但立即回了两个字,紧接着又道:“只是你现在瘸了一条腿,又变得如此消沉,从你身上看不到一丝斗志,你还有信心能赢我吗?” “可以试试。” 张鱻的口气倒没有挑衅之意,只是内心有点技痒难耐的感觉,毕竟最近得水墨恒亲自指点,确实很想找个人喂喂招儿,看看自己到底进步了多少。张简修无疑是个好对手。 “哟!”张简修听了那四个字,立马儿转身,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兴奋的笑意,“看来你还有信心哈?” “但我有个条件。”张鱻认真地道。 “说。” “我与你切磋的事,无论谁输谁赢,你都不能告诉其他任何一个锦衣卫,只能你知我知。” “没问题。”张简修爽快地答应,继而又问,“连大哥也不要他知道吗?” “主子无所谓,他肯定会知道,因为地点我决定在这里。” “就在水墨居?” “对。” “时间呢?你定?还是我定?” “我定地点,你定时间,公平。”张鱻回道,“不过,白天我任务量繁重,需要打扫卫生。” “好!那就定在今天晚上,如何?” 张鱻点头应诺。 张简修回之一笑,心满意足,飘然而去,因为心里头高兴,见到水墨恒时,脸上的笑容尚未褪去,连问候的话都忘了。 “捡到宝贝了?”反而是水墨恒先开口,抬手招呼他入座。 “大哥,我找你有事儿。”张简修坐下,立即将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开门见山地道,“锦衣卫在闹情绪呢。” “你不说我也知道。” “大哥真心要赶他们走吗?其实,我觉得赶走那些不济的锦衣卫也不打紧,关键赶走后不给他们留退路,是不是狠心了点儿?”在水墨恒面前,张简修说话一向直来直去。 “你是来替他们求情的?” “是,毕竟与他们在一起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多少也有一点感情吧?” “此事已经禀明到皇上那儿去了,皇上也点头同意,末尾淘汰势在必行,不可更改。” “小弟的意思是,反正天上人间到处需要人力,不如将淘汰的锦衣卫仍然留下干活儿吧?就当做将功赎罪。” 水墨恒哂之一笑:“你想得好天真!锦衣卫乃皇家侍卫,一向拥有巨大的优越感,哪怕放在京城,他们眼睛都长在头顶上,让他们下田下地上山干活儿?你觉得能干好吗?别说他们,让你去干,你有信心吗?别给我添乱哈,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大哥铁定了?”张简修不死心。 “这是圣意,明白吗?” “我知道是圣意,但还不是大哥一句话的事吗?只要你开口,皇上肯定会听你的。”张简修说完,稍作停顿,突然问道,“大哥是不是有意惩罚锦衣卫?” “啥?”水墨恒一愣。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哦。”张简修连忙辩白,“是锦衣卫说的,我只是出于一片好意,传达给大哥知道。” “我为什么要有意惩罚锦衣卫?” “因为锦衣卫不顾天上人间的纪律,私底下把门子张鱻的腿给打折了呀,可张鱻受到重罚,锦衣卫却个个安然无事。所以他们就想大哥这次是否有意针对。” 水墨恒不疾不徐,但一本正经:“你呢?怎么看?” “我当然不这么认为,大哥其实已经给过他们好多机会,只是他们不思进取不知悔改罢了。”张简修毫不犹豫,随即补充道,“好多锦衣卫身上都暴露出这种劣根性,以为自己是皇家侍卫,挂着一个金字招牌,端着一个铁饭碗,所以做些肆无忌惮不顾后果的事。” “揍张鱻,你参与了吗?” “我是什么人哥还不知道?哪会干这种事儿?想揍他,也会直接向他下挑战书呀!而且十几二十几个打一个,不是大丈夫所为,我打心里瞧不起他们。”张简修一想到今晚要与张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