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轩。 陈冰如正在前院浇花,见水墨恒笑嘻嘻地进来,好奇地问:“这个点儿你跑来我这里干嘛?” 水墨恒打趣道:“这个点儿是什么点儿啊?莫非你只欢迎我晚上来不成?” 陈冰如没好气地白了一眼:“瞧你那猥琐的表情,都成家几年了,还没个正经样儿。” 水墨恒盯着陈冰如的肚子不眨眼。 只是陈冰如扭过头去,继续浇她的花,也没发现。 “最近吃喝还好吧?” “哟呵,今个儿刮的什么风?” “你身体最近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比如呕吐啊、恶心啊、没食欲啊之类的?” “好得很,不劳你关心。咦?我说,你咋学会关心人了?”陈冰如心思在花儿上,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说的都是什么症状。 水墨恒往她身边凑了凑:“好没良心啊,你说,我什么时候不关心你?” “是——”陈冰如故意拖得很长很长,“你一直很关心我,我好高兴,好开心,好幸福!这样你满意了吧?” 虽然结婚几年,可他们俩单独在一起时,兴致来了,仍像一对儿几世小冤家,有时候喜欢斗上几句嘴。 “知道我来干嘛?” “想说就说,不想说就拉到,反正我也不稀罕听。” “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 “莫颜她怀孕了。” “切,怎么可能?”陈冰如很不以为然,看都没看一眼,“昨晚莫姐姐还与你一道下水洗澡呢,你不是在做梦吧?” 水墨恒用手别住陈冰如手上的水壶,道:“千真万确,你想想我何时欺骗过你?” “好像也是哦,嘿嘿。”陈冰如莞尔一笑,将信将疑地停止手上的动作,刚一扭头,发现水墨恒正盯着她的肚子,这一下子疑虑登时消散无踪,只是感觉脸上一阵燥热,气愤不过,猛地一跺脚,正好踩在水墨恒的脚尖上,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哎哟!”水墨恒痛得直咧嘴。 “活该!好哇你,来我这里,原来不是为了告诉我莫姐姐怀孕的好消息,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你说呀。”水墨恒忍痛,故意卖起傻来,见陈冰如好像真的有点生气了,连忙又补充道,“我还不是为了咱们好。” “我懒得跟你说,哼。”陈冰如又是白眼又是跺脚:“我要去看莫姐姐,别挡道儿,让开。” “别急嘛,来来来,我帮你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 “检查你有没有怀孕呀。” “就你?” “瞧不起啊?我太师父是李月池神医;师伯是李时珍,他将成为我华夏第一医药学家;而父亲水仙,是被甄选进太医院,为皇上看病的民医……” “得得得,吹别人有什么用?” “我也是个正牌儿御医好不好?虽然得来有点投机取巧,可也是先帝钦点的啊。” 陈冰如被拽着,脱不开身,索性停下,盯着水墨恒,带着几分醋意和愠色,“哼”了一声:“还好意思说?我问你,你是不是去莫姐姐那儿最频?明明成亲了,却偏要与我们几个分开住?这事儿天底下也只有你这种人做得出来。” 把水墨恒问得一愣:“我不是想给咱们自由吗?让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空间,你们也同意啊。” “我是觉得不错,可并非所有人都认为好,尤其是不明白咱几个关系的那些外人,难免会嚼舌根子嘛。” “外人的想法,理他作甚?” “人言可畏啊!我是无所谓,对世俗一向鄙视,可莫姐姐、冰儿馨儿妹妹呢?” 水墨恒心中不由得一荡,如拨云雾而见青天,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对啊,一直以来,只要自己认为好的,就鼓励她们几个去做,而不是先问她们喜不喜欢。就像昨晚让她们几个一起下水洗澡,就像搬到天上人间给她们每人安排一套宅院……至于她们到底喜不喜欢这种方式呢?好像还真没坐下来讨论。 这是不是另一种大男子主义的表现? 陈冰如性子直率,所以才会当面说出来。这种话相信卢冰和馨儿绝不会说,而莫颜只会间接地提醒,就像她刚刚叮嘱水墨恒要将爱心分给其她几个妹妹。 都拥有自己的宅院,给她们足够的自由空间,想法和出发点固然都好。但说到底,还是怕她们几个天天在一起会闹不愉快,这才是水墨恒考虑的—— 因为天底下没有哪个女人不吃醋。 或者说,没有人不吃醋,甭管男女。没有人真心愿意与别个分享自己最爱的人。如果说愿意,那绝对是骗人的。 想到这儿,水墨恒一把抓住陈冰如的手,深情而诚挚地说:“对不起!确实是我做得不好!委屈你们几个了。” 四目相对。 水墨恒一向强势、嬉皮笑脸惯了,突然来了个态度大反转,倒让陈冰如有点惊讶,尴尬地笑了笑:“你没有对不起我们啊,你也做得很好,相对于那些得不到真爱的女人,我们几个简直太幸福了。” “我决定将咱们五个人的宅院打通。” “打通?什么意思?” “水墨居、颜卿堂、如梦轩、冰清阁、馨怡榭,现在不都是独立的院子吗?我要将它们打通连在一起,如同一个大院子。” “真的?为什么突然如此决定?” “是你的功劳,你刚刚提醒了我。之前没有仔细想过这问题,原来我是一个多么自以为是的人。” “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可别当真啊。”陈冰如带着几分歉意,“你是男人,当然得事事以你为瞻。” “明天就开始动工。” “看,你又不问我们。”陈冰如嘟嘴道。 水墨恒先是一滞,随即笑道:“请问我美丽的老婆大人,是否愿意将如梦轩与水墨居合为一处呢?” “不,愿,意。”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