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水墨恒觉得,若真能牵线成功的话,倒是一桩不错的姻缘,殳芃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 只是,眼下的殳芃显然有两个方面的不足:第一、尚未从前一段感情中走出来,第二、所以缺乏足够的自信。 男人追女人,若想保持矜持,那估计就要凉凉了。 关键,马湘兰也不是一个容易从过去感情中走出来的女人。 两个人都不主动!这红娘不好当啊! 但怎么着也得试试。 世上的事情莫不如此:越是艰难,越显示出价值;若一蹴而就唾手可得,价值肯定打折扣。 …… 在天上人间,马湘兰的日子过得很是舒服。除了太后陈妍是,她暂时是唯一一个有贴身侍俾伺候的人。 白天浇浇花、种种菜、聊聊天、打打麻将…… 如果有一个心爱的男人呵护着,那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 虽然水墨恒从未在棋牌室打过麻将,不过也听说了,马湘兰是馆里最受欢迎的角儿。 因为平时不让陈妍是在棋牌室里头玩,最多过时过节为了回馈老顾客,才允许她参与一次。 而天上人间的其她女士都是名花有主,自然不及马湘兰受欢迎。 所以马湘兰白天不愁欢乐。 至于晚上的寂寞,水墨恒一直惦记着帮她解决,但物色了好几个,都被马湘兰否决掉了。 不是读书人,要深情痴情,还要性格吻合、相貌般配…… 真心不好找。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刁难人的。 而最棘手的是,马湘兰根本不当回事儿,似乎满足于当下的生活状态。 然而,这只是表面现象。 因为水墨恒偷偷问过古玥两次,古玥都说几乎每个晚上,主子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有时候还默默垂泪到天明。 白天的欢乐,也许只是一种发泄或放纵。 至少,一个人欢乐与否,白天看不出来;只有在夜深人静时,看他/她是否睡得踏实香甜,才能判断出。 照这个标准,马湘兰的快乐不是真正的快乐。 而事实上,一个性取向正常的人,如果得不到另一半的滋润,内心终归是孤独的、寂寞的。 生理上的需求,才是第一需求嘛。 为了这个问题,水墨恒不止一次找过马湘兰,可每次都悬而未解。 又是一次。 次数多了,也不用转弯抹角,开门见山:“姐,给你物色了一个好男人。记住哈,这是第五个。” “切,每次都这么说,可到最后呢?”马湘兰态度一如既往,似乎压根儿不看好。 “姐,你能不能认真严肃点儿?” “我怎么不认真了?我哪儿不严肃了?而且我觉得一个人过得很好,陈太后不也是一个人过吗?” “姐可不能跟她比,她是太后,不能再嫁人;而姐尚未成亲,有大把的选择机会。” “那是你这么认为,别强加到我的头上。说吧,这回给姐物色的又是什么人?” “姐在棋牌室有没有发现比较中意的?”水墨恒也不急着将殳芃第一时间抖出来。 马湘兰嫣然一笑:“对姐放电的人很多,为了讨姐欢心故意点炮输姐钱的也很多,还有些个人来棋牌室就为了与姐同桌,当然也有向姐表白过的,暗恋的更是多不胜数……可姐就是没发现中意的。” 前面铺垫一大通,引出后面一句话,调侃人似的…… 水墨恒表示无语,摇头笑了笑,突然发问:“姐觉得殳统领这人怎么样?” “谁?” “就是锦衣卫殳芃统领。” “没啥感觉。” “他不算是个读书人。” “天下不算读书人的多了去了。” “他像姐一样,也是一个非常痴情的人。” “哦,那很好,为他点赞。” “他十八岁那年娶过亲,媳妇儿在第二年便不幸离世,至今九年过去了,他仍孑然一身。” “让他继续保持,坚持就是胜利。” “姐,他说十分仰慕你。” “那是他的事儿。噢,不是姐自夸,仰慕姐的人若排队聚集一起,你这天上人间都装不下。” “姐,你能不能配合一下?” “我还不配合吗?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我也没沉默不语,说的话不比你少。” 水墨恒叹了口气,带着调笑的口吻:“姐若总抱着这种心态,让我去哪儿物色好男人呀!” 马湘兰立即纠正:“你可把话说清楚了,姐可没让你帮忙物色什么好男人哈,那都是你自个儿一厢情愿去做的哦。” “姐是否打算这样过完一生?” “早说了,我没意见。” “姐——”水墨恒将音拖得长长的,带有几分无奈,又带着几分央求,“殳统领这人真不错,讲义气,做事认真踏实,而且痴情。这样的男人可不好找,都是国宝级的濒临物种了。错过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儿啊。” “错过就错过了呗,人生不就是在你错过我、我错过你中度过的吗?姐早已习惯了。” 水墨恒一点脾气都没有…… 垂头丧气。 而马湘兰却望着他,开心地笑了,还打趣地问道:“怎么?又一次没将姐卖出去,是不是有一种巨大的挫败感?” “我哪舍得卖姐呀?你就试着与殳统领交往交往呗,没准儿彼此都很来电呢!” “好,”马湘兰终于点点头,不过依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那你告诉姐,怎么试?” “让他约你进城,逛逛花市、吃个饭、喝杯茶啥的……” “得得得,破费的事儿还是算了,最多答应就在天上人间坐下来喝杯茶。”马湘兰连忙打断,生怕欠了人家人情似的。 “姐,你不能浪漫点儿?” “切,姐这一生什么样的浪漫没见过?现在就觉得平平淡淡才最好最真,别搞那些所谓的花式浪漫。两个人如果相濡以沫,就像你与莫颜妹妹,每天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