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恒在门前徘徊了会儿,居然没有一个看门的下人! 想着自己在这方面,也算得非常低调的了,但好歹还请了一个黄飞呀!王伟这儿倒好,连人影都不见一个! 总不能冒冒失失地进去吧? 早知道是这种情形,就该提前预约一下。理论上也该如此,只是为了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朱翊钧希望保密嘛:一是因为这种事儿感觉害羞,二是身份地位的缘故,不想被人闲议。 没招儿,只能稍作蹀躞,看看堤岸四周的风景。总不能来了,连门都没进就回去吧。 …… 而就在水墨恒徘徊之际,温玉别苑小阁楼上一名侍俾,透过窗户看见了眼下这一切。 这名侍俾叫作雨儿,正是伺候王喜姐的贴身丫鬟。伸手指着窗外,好奇地说:“小姐,小姐,你过来看,咱家苑前有个莫名的人,一直徘徊不走。” “是吗?什么人?”王喜姐正在刺绣,既没抬头,也没动身,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不认识。”雨儿摇头,“衣着普通,神态悠闲,不过看起来非常帅气。” “理他作甚?”王喜姐继续干自己的活儿。 约莫过了一顿饭的工夫。 雨儿再次指望窗外道:“小姐,这个人好生奇怪哦,怎么一直不走呢?我瞧他都溜达了一个时辰。” “你都看他一个时辰了?”王喜姐摇摇头,打趣道,“他有这么好看吗?” “有。”雨儿脱口而出,一副怀春的模样,“小姐若是不信,过来瞧瞧。” “切,我才懒得学你,小花痴。” “小姐,真好看,他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 “最帅?”王喜姐终于抬头看了雨儿一眼,笑道,“全京城的都知道,最帅的人是水少保,难道比他还帅?” “我又没见过水少保,怎么知道谁更帅?”雨儿虽然嘴上一直和自家小姐说着话,可眼睛从未离开过窗户下面,“我只听说全京城的少女见了水少保都会尖叫。小姐,你见过水少保没?” “没有。” “小姐不是进宫竞选过吗?” “进宫竞选又不是水少保主持?都是后宫大内的人。” “哦。”雨儿微微点头,目光依然不挪离。 见雨儿一副痴迷的样,王喜姐终于放下手中的活儿,慢悠悠地走到窗户边,与雨儿并肩站在一起,朝下望去。 “小姐,是不是很帅?” “嗯。”王喜姐不得不承认。 “小姐看,他还没有走的意思。” “你这个小花痴!”王喜姐调侃道,“下去跟他打个招呼呗,不然我都担心会亮瞎你的眼。” “可以吗?”雨儿终于扭头。 “当然可以啊,他一直在咱苑前徘徊不走,是不是有什么事?刚好下去问候一声,这有什么不可以?” “那我真的去了?”雨儿脸色浮现激动而欢喜的神韵。 “去吧,小花痴。”王喜姐摇头直笑,转身又回到原位,接着干自己手上的活儿。 “小姐,下去跟他说什么?”雨儿刚踏出两步,又回头问。 “就说你真帅,我好崇拜你呀。” “小姐又取笑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下去很有可能心慌语无伦次的。” “胆儿那么小,那你还做什么梦啊?若是让你进宫竞选,你不是吓得头都不敢抬起来?” “小姐,为了你这句话,我也得壮胆下去。”雨儿说着,推开房门,下了阁楼。 …… 水墨恒不知道一直被人盯着并议论着,突然见一位十三四岁的姑娘来到自己面前,长得有模有样的。 只是一时没留意,不知道雨儿刚从温玉别苑里头出来,还以为是被路人认出来了。 见雨儿愣愣地盯着自己,水墨恒主动抬手打招呼:“姑娘,你是找我的吗?” “是,是。”雨儿激动地点了点头。 “你是?”水墨恒一直保持微笑,“我似乎不认识你哦。” “先生为何在我家门前徘徊不走?” “你家?哪家?” “就是这家呀!”雨儿转身指了指温玉别苑。 “终于等到你!”水墨恒登时感觉心头一亮,迫不及待地问:“姑娘是温玉别苑的?” “嗯,我是这儿的奴婢。” “那就好,我正要找你们。”水墨恒大松一口气,“你家老爷也真是,门前怎么连个传话的都没有?” “老爷一向从简,我们又刚搬来不久,而来客几乎都去老宅那边,所以这边没给安排。” “哦,原来如此,难怪我在这里等了那么久,也不见一个人出来。” “先生找谁?” “找,”水墨恒稍犹豫了一下,本想说找王喜姐,可这样显得太唐突,似乎很不礼貌,于是改口道,“不知王大人在家吗?” “是找我家老爷王伟大人吗?” “对。” “老爷这会儿当值尚未回来,而且通常也不住这边。请问先生尊姓大名?我好回去通报一声小姐,让她给老爷回信儿。” “谢谢!就说水少保找。” “哪个水少保?”雨儿身子一滞,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京城难道还有两个水少保?”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雨儿脸色瞬时一红,一迭连声地致歉,并且一边说,一边九十度大鞠躬,表现出了十足的激动与膜拜之情,对她自己的称呼也跟着变了:“奴婢真是该死!其实早该猜到是水少保大驾光临,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试问京城还有谁个?” 这种情景也不是第一次遇见。 水墨恒微微一笑。想着在京城,不仅少女,曾被男子认出,都有忍不住激动呐喊的。只是这些年京城几乎无人不识,所以遇到不认识的粉丝自然少见。 “姑娘叫什么名字?”水墨恒礼貌地问。 “我,我,我叫雨儿,是,是伺候小姐的,的贴身丫头。”因为太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