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太后花容失色,本能地闭上眼睛,以手护胸。 当! 水墨恒眼疾手快,将火箭击落。可就在那一刻,又有一支火箭强劲飞到。 只是水墨恒手中的龙渊剑刚拨开头一支火箭,剑尖正朝下方,若再抬起,以剑击箭,时间肯定不允许。 火箭已经飞至跟前,不及一尺之遥,如何来得及? 眼看就要射在李太后的胸脯上。 女官看得真切,吓得她一声尖叫,香汗瞬间湿透了她的衣衫。 “挡住!” “挡住!” 冯保见两支火箭飞入大轿内,吓得面如土色,活像一个孩子,差点哭出声来,猛一跺脚,怒指身边的锦衣卫力士: “你们,你们,今天若太后少了一根头发,回去我剥你们的皮!谁都别想活,哼!” 锦衣卫力士一个个吓破了胆儿,紧张兮兮地将大轿紧紧包围起来,东张西望。 冯保的话音刚落,只听轿内传来一声厉喝:“来人!” 正是李太后的声音。 冯保吓得一哆嗦,以为出事了,两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快,快,快扶我进去!” 在两位锦衣卫力士的搀扶下,冯保手忙脚乱地掀开冒着白烟儿的轿帘,只见李太后正焦急地握着水墨恒的左手腕。 而水墨恒的手掌也在冒着白烟儿。 原来,就在水墨恒以龙渊剑挑开第一支火箭时,第二支火箭紧随而至,眼看就要射在李太后的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情急之下,水墨恒突然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那支火箭。 箭头可是火呀…… 水墨恒掌心登时被烧焦,血肉迷糊。 待李太后反应过来,只闻得一股焦臭味儿。 见水墨恒左手颤抖,痛得满头大汗,她才发现第二支火箭被水墨恒空手截住,当即起身握住水墨恒的手,惶急地喊了一声“来人”。 冯保掀开轿帘,见到这一幕,未免有些尴尬,当即敏捷地闪入大轿内,将轿帘迅速合上。 “太后。” 冯保已经顾不得有没有火箭飞到他身上,“噗通”一声跪下,诚惶诚恐地说道:“奴才办事不力,让太后受惊了。” 这是水墨恒与曾经的李贵妃、如今的李太后李彩凤第一次肌肤相接,两人各自浑身一颤。 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就在那接触的一瞬间,似乎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短暂性失忆般;但又不是如此地简单,似乎脑子里有千万只蠕动的小虫子,让人沸腾疯狂。 难以描摹的感觉! 肌肤相接的时间很短暂,就在冯保掀帘入内时,李太后放开水墨恒的手,待冯保说完,问:“此番随行,可有太医?” “没有。都是奴才办事不力,请太后责罚!”冯保头伏于地。 “起来吧!外面情况如何?”李太后矜持地问。 “那帮混蛋简直胆大妄为,竟敢对太后下手!”冯保气嘟嘟地说道,“奴才誓要将他们一并擒拿,绝不放走一个。” “有伤亡没?” “这,场面异常混乱,还没清查,想必是有。” “传令下去,要留活口。”李太后银牙一咬。 “奴才明白。” “你先退下,轿子里面也不安全。水,水少保为保护哀家,又受了伤。”李太后瞅了水墨恒一眼,脸色酡红。 “是。”冯保战战兢兢拉开轿帘,重新回到锦衣卫的包围圈中。 此时的火箭明显减少。 四名锦衣卫大汉将军已经冲进了林子里。 得知李太后无碍,冯保心里踏实许多,否则皇上知情,一生气怪罪下来,这条老命保不保得住,不好说。一旦离开李太后的视线,立马变得生龙活虎。 “你们,马上去助攻。” “还有,太后有令,一定要留活口。” “将那帮不要命的兔崽子全部抓过来,一个个地严审。” “我倒要看看他们是疯了还是傻了?背后有没有人指使?指使的人又是谁?” “……” 就在冯保大声嚷嚷之时,大轿里头却是一片安宁。 水墨恒痴痴地望着太后李彩凤,而太后李彩凤也时不时地斜乜一眼水墨恒。 只有那名女官,一会儿看看水墨恒,一会儿瞅瞅李太后,显得极不自在,突然恍悟地说道:“太后,外头似乎没有火箭飞来,我下去探探情况。” 李太后不作声。 水墨恒微微一笑,心想这个丫头很懂事! “太后,我下去了哈?”女官又带着试探的语气问。 “让冯公公小心。”李太后轻启丹唇。 “是。”女官正准备拉开轿帘,突然瞥见大轿左侧帷帐被烧出的那个大洞,于是轻移莲步过去,将轿帷小窗关上,然后摘下窗帘,恰好把那个大洞堵住。这才如释重负地拉开轿子前帘,退了下去。 水墨恒的目光变得大胆,李太后的心跳加快。 就这样沉默着。 “想什么呢?” “想什么呢?” 突然,两人同时开口,问的却是同样一句话。 水墨恒笑。 李太后也笑,一笑而过后问:“还痛吗?” “不痛。”水墨恒脱口而出,摇了摇头,可马上又一个劲儿地点头,装出一副痛苦相,“哎呀,很痛……” “到底痛还是不痛?”李太后哭笑不得。 “当然痛,你看,这皮开肉绽的。”水墨恒摊开左手,说皮开肉绽还真不夸张。 “那你又说不痛?” “我只是看着太后的时候,忘记了疼痛而已。”水墨恒厚着脸皮。 “你看,给你一丝好脸色,又放肆起来,不懂规矩!”李太后脸色一沉,佯嗔道。 “刚才……”水墨恒意犹未尽地说。 “刚才什么?” “你拉着我手时,那种感觉……”纵使水墨恒口舌如簧,也形容不出来。 李太后盯着他半天。水墨恒第一次感觉,语言原来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而且多余…… 李太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