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本人一般令人舒适。
白筠筠起身谢了恩,又重新坐回位子。“敢问贤妃娘娘,这桂月尖可是桂花所制?”
贤妃刚要张口,一旁的何贵人抢过话头,带着莫名的戾气,“白贵人之前足不出户,大字不识,自然不懂得桂月尖乃何物。”
“玉儿,不得无礼。”贤妃出口训斥,可这话如同她本人,弱而无力。“再如此,莫怪本宫罚你抄写规矩。”
何玉儿争辩道:“白贵人既然问了,妹妹便告诉她,有何不对?”
眼看贤妃更恼,白筠筠忙笑道:“臣妾孤陋寡闻,何贵人既然愿意教臣妾,臣妾自然愿意听,还望娘娘准许。”
何玉儿扬起下巴,细眉一挑,面上更为得意,“这是邻国的进贡之物,莫说喝上一杯,就连平日里闻上一闻也是难的。桂月尖,乃是取南地一棵两千余年桂花树的嫩芽所制,九蒸九炒,晾干制成。一年所得不过尔尔,皆为邻国皇室所用。更稀奇的是,需配以九月九那日的桂花花瓣上的露水烹制,味道鲜美清新。白贵人今日可是沾姐姐的光了。”
“原来如此。”白筠筠惊呼不已,“既如此难得,娘娘还是留给皇上与公主饮用罢。臣妾乃是粗鄙之人,不懂得赏茶,如牛饮一般,白白浪费了这好茶。”话说完,又盯着茶盏,砸吧砸吧小嘴儿,掩不住的想品尝之意。
贤妃也露出一抹笑意,显然这话很受用。“妹妹说的哪里话,咱们姐妹同住在平阳宫,便是缘分。姐姐的便是你的。日后妹妹缺什么短什么,尽管来跟姐姐说,千万别客气。”
白筠筠谢了恩,贤妃又道:“玉儿年岁与你相仿,可是在家里父亲娇惯坏了,不如妹妹你稳重懂事。你住在桃花坞,玉儿住在落玉阁,相隔不远。若是玉儿又冒犯妹妹的地方,还望妹妹不要与她计较,来告诉本宫就是,本宫替你教训她。”
“姐姐!”何贵人蹭的站起来,嘴巴撅了撅,两条又细又长的眉毛几乎挑到鬓角。“妹妹不舒服,这便回去休息,告辞。”说罢,连行礼都免了,扭了身子直冲殿外。
贤妃面色尴尬,“白妹妹别介意,玉儿就是这个性子,并没有坏心思。”
“臣妾明白,臣妾会与何贵人好好相处,娘娘放心便是。”这就是领导家的直系亲属,怎么都得避让三分。哪怕再有理,也尽量避开跟何贵人的冲突。
不为别的,哪个领导都要面子不是。若是惹了贤妃不快,哪日在太后面前递进几句话,还怕穿小鞋的机会不多么。
白筠筠告了辞,贤妃好像很喜欢她,赏赐了好些东西。连桂月尖也给她一小包,还装了一小罐九月九的露水,嘱咐她:“皇上爱喝这个,可等皇上来时再泡,皇上必然欣喜。”
出了正殿,春杏很高兴。觉得自家主子忒有面子,可是一想到刁钻的何贵人,春杏面上的笑意顿时垮下来。
“小主,贤妃娘娘人那么善良,怎么有何贵人那般妹妹。都是一个父亲生的,差别也太大了。”
善良?
贤妃心思深的能吊打一百个春杏。上次为太后侍疾,贤妃以公主病了为由没去,是何贵人主动去侍疾。结果何贵人做事不妥当,被太后当着众人的面罚跪,最后还是贤妃去为妹妹说情,这才免了罚。自此,宫中所有人都知道何贵人骄横无礼,而贤妃宽容大度,两个人天差地别。
里面的来龙去脉从结果可见一二。若是贤妃真的为了妹妹好,自然不会任由她去太后面前惹讨厌。如刚才那般,明明知道何玉儿什么性子,贤妃还蓄意挑唆。
“可知为何送我们这么贵重的茶?”
春杏喜滋滋的,“娘娘她喜欢小主。”
白筠筠摇头,小声道:“宫里只有一个皇上,哪个娘娘小主有闲心去喜欢皇上别的女人?”那叫情敌,打还打不过来呢。
春杏一愣,“那…为何?”
“贤妃这是一箭三雕。先用桂月尖引起何贵人的妒忌,从而攻击我,她顺便当个好人。其二,用桂月尖压我,让我看清她如何备受宠爱。第三嘛,皇上来的时候让我用此茶招待,那皇上便觉得贤妃大度贤德,连这等好东西也分给同住的低阶嫔妃。”
春杏恍然大悟,低头看着手中的桂月尖,闷闷道:“既如此,那奴婢将它煮成茶叶蛋罢。”
这傻孩子!
白筠筠拿过托盘里的茶叶,放在鼻尖轻嗅,香气沁人心脾。“还是放过这千金难买的好茶罢。跟你说这些,是让你长个心眼,千万别把贤妃当成什么大善人。别人让你做什么,或者帮什么忙,就说我身体不好,你不可离开半步。”
春杏嗯了声,这一个个都是披着美人皮的狼么。
到了桃花坞,已经都收拾好了。白筠筠里里外外看了看,很是满意,吩咐秋琳去找些梅花放在屋里。
以前在公司,她也是喜欢为自己买一束鲜花放在桌上。这叫情趣,陶冶心情。来了后宫,那也是一个道理,在哪里都要活得漂亮。宫里那么多女人都为了同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那还有什么意思,要活就为自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