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玉喉咙里溢出低哼, 桑瑜凛然, 匆匆找出药瓶送到她手里, 她蓄着气力倒出几粒咽下, 终于逐渐稳住。
虽然不再那么痛苦, 但她手仍顶着太阳穴, 面如白纸,在能够起身的第一时间,关掉了误点开的邮件。
邮件里没什么不能见人的内容。
可宋芷玉清楚, 桑瑜跟蓝钦太相似,多半会把她觉得不值一提的小问题放大,难免要无谓地节外生枝。
桑瑜胸口泛凉,“……奶奶,你真的不需要去做检查吗?”
“我刚说过了, 睡不着而已,”宋芷玉忍着疼痛,不在意地说,“吃点止疼药就能好, 你别守着我了, 马上有患者过来。”
桑瑜眼都不眨, 盯着她的表情,“那在我走之前, 能不能告诉我, 蓝钦手术的风险……是怎么回事?”
一直到下午四点, 桑瑜还有些精神恍惚, 她捂着额头在护士站绕了几圈,等状态平静,才收拾东西下班,出休息室时迎面遇上孟西西,孟西西揶揄她,“看到你家雇主了,恢复好快啊,以前就够晃眼睛了,现在可好,病气全没了,帅到不敢直视,除了发声问题,绝对完美。”
她又关心问:“手术时间定了吗?”
这两个多月桑瑜天天惦念手术的事,孟西西和她最亲近,也跟着一块儿上心。
桑瑜点点头,“这个月底,三十号,还有十天。”
“那不是手术完就跨年了?”孟西西晃晃她肩膀,“声带修复而已,没问题的,你别愁眉苦脸啊,等新年一到,你就有能说能笑的男朋友了。”
没问题的,宋芷玉也这么告诉她。
在诊室里,奶奶回答的云淡风轻,风险评估这东西,每台重要手术都会例行公事,不需要放心上,绝对出不了岔。
可桑瑜就是心里惴惴。
事关蓝钦安危,任何风吹草动都让她无比在意。
蓝钦早早坐在长椅上等,一瞬不错望着桑瑜会来的方向,刚瞥到她的衣角,他马上站起来,迎上去把手里准备好的围巾绕在她脖子上。
围巾被他放怀里焐着,沾了体温,热乎乎裹住她。
桑瑜头上扣着毛线帽,再添上大围巾,只剩下眼睛鼻子露在外面,小动物一样毛茸茸看向蓝钦,声音闷得发软,“钦钦,太热啦。”
蓝钦见她实在可爱,顾不上来往人多,俯身在她鼻尖上亲亲,用手机打字,“外面下雪了。”
他眼睛那么亮,提到美好的事物,光彩要坠下来。
桑瑜把原本想说的话全咽了回去。
手术临近,钦钦负担够重了,从变本加厉的黏着她就足能看出,她想尽办法给他减压还来不及,不该谈什么风险,何况奶奶的态度那么笃定,一定是她多虑了。
钦钦还是不知道这个词比较好。
十二月下旬,天气很冷了,雪下过好几场,数今天的最大。
桑瑜走到康复中心大门外,剩两级台阶时直接蹦下去,踩进尚未被清理的厚厚雪里,蓝钦担心她摔倒,忙大步跟上,稳稳扶住她的腰。
棉花似的雪还在纷纷扬扬。
桑瑜侧头凝视他。
两个多月的严格康复期到了尾声,蓝钦再也不是以前清瘦苍白的小可怜,身材优势在日渐蓬勃的肌理下展现得淋漓尽致,他身上穿件黑色大衣,里面是深米色针织衫,只有桑瑜知道,在衣服的覆盖下,这副身体到底有多赏心悦目。
她脸上不觉泛起热气,清清嗓子,最近总绕在脑袋里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解决心理压力最好的方式是什么?
释放加欢愉啊。
她上回哄他摸一摸,他都状态好了许多,那趁这个时候突破最后一步,岂不是一举好几得。
到家时天已经黑透,客厅里温暖安谧,落地窗外是连绵的江边灯火。
太静了,一点加速的心跳声都仿佛轰隆作响。
桑瑜根本没搞清自己是怎么靠到墙上的,蓝钦带着些许凉意的吻就迫切地覆盖下来。
她“唔”了一声,抬起脸承接,搂住他的后颈主动送上唇舌。
蓝钦鼻息很重,从吻到轻轻地舔咬,边解她的围巾,边把她揽得更近,侵入更深。
七八个小时没见,像隔了七八年一样。
桑瑜全心全意回应他,手也不闲着,帮他脱掉厚重大衣,灵活指尖掀开针织衫的衣摆,钻进去触摸他的脊背,换来他忍耐的微微颤栗。
每天下班回来……她都期待着这一场愈演愈烈的热情。
禁欲这么久,蓝钦有多渴望她,忍得多辛苦,她当然了解,早就提前偷偷备好了计生用品,脸热心颤地等着随时可能发生的无间亲密。
之前好几次都被各种小状况打断了,今晚应该……
桑瑜心跳爆炸,双手肆无忌惮抚着蓝钦紧实的肌理,身上快要软成水,她的外衣早敞开了,他的手克制地掐在她腰间,难耐地向上滑动,触到绵软边缘。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