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被刺杀的时候,太子才意识到恭亲王已经按耐不住了,当机立断才让一个心腹冲破包围,让他逃到边关去找舅舅回来。
但是那个时候,其实时机已经晚了。
现在那个心腹很可能已经被灭口了,他们或许等不到舅舅回来了,又或许即便舅舅回来了,很可能他已经死在恭亲王的手里了。
大军开拔,加上来回耽搁的时间至少要十日。
恭亲王现在已经在全京城大肆搜捕他们二人,别说十日了,可能坚五日都困难。
沉默了片刻,太子有些忧虑道:“此处真的安全吗?”
沉戈无奈:“殿下,我们已经无处可去了。”
太子的亲信一定已经被恭亲王的党羽给控制起来了,皇宫周围定然也已经被严防死守,为了防止太子去找振国大将军求援,想必城门也被封闭了,只等着瓮中捉鳖了。
在这里至少暂且安全,但是一旦离开,就必死无疑。
太子苦笑了一下:“那位姑娘……怕是要被孤连累了。”
沉戈没说话,雄图霸业面前,有些微不足道的生命是注定要牺牲的。
不管怎么样,沉戈和太子还是暂且留了下来。
对于他们的来了,陈师傅和宁静都没有多问。
陈师傅虽然心善,但救沉戈也不过是念着恭亲王妃那点恩德,救了沉戈一命也算是还清了。
比起往日的知遇之恩,相比起来,当然还是小徒弟更重要。
现在家里无端端的多出两个大男人,短时间内还不会离开的样子,让陈师傅无比的纠结。
男女授受不亲,小徒弟长得又那么美,孤男寡女的可愁死人了!
所以清晨太子和沉戈一出房间,陈师傅就神情戒备的盯着二人,像门神一样站在宁静的身边,虎视眈眈的,活像他们是什么色中饿鬼似得。
太子和沉戈还从来没有过这种待遇,都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看看宁静如花似玉的小脸,他们又觉得理解陈师傅的举动了,这样的可人儿,的确要好好保护。
阳光正好,院子里的桃树下,宁静正神情专注的刺绣,阳光穿透树叶,在她身上落下一片片斑驳。
太子不期然一抬眼看了个正着,蓦地心中一动。
他忽的想起有一次母后问他,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皇后,那时候他是如何回答的?
似乎是不以为然,只答了一句全凭母后和父皇做主。
在他们天家,哪儿轮得到自己决定想要,或是不想要?
但是现在,太子突然觉得,他或许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皇后是什么模样。
这时,陈师傅刀子似得眼神扫了过来,像是要把太子给戳穿似得,偏偏太子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沉戈憋着笑,咳嗽了一声,然后扯了扯太子殿下的袍袖。
太子蓦地回过神来,面上强装镇定,耳根却红得滴血。
陈师傅冷哼一声:“都傻站在那儿干什么?还不过来吃早饭!”
对于敢觊觎自家小徒弟的,来历不明的男人,陈师傅可是一点都不客气的。
从来没被人怼过的太子殿下,一句都不敢多言,老老实实的走了过去,坐下用早膳。
太子和沉戈端起碗的时候,宁静也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走了过来。
位置刚好只剩下太子对面的一个,宁静就在太子对面坐了下来,登时太子连头也不敢抬了,只顾闷头喝粥。
作为一个太子殿下竟然这么纯情,连看一眼女孩子都脸红,宁静着实有点没想到。
连傅迟一个小王爷都有好几个通房,青楼红馆的更是去了不知道多少次,难道一个太子身边还没有美人吗?
想想似乎也不太可能吧,宁静心下只是疑惑了一瞬,就不再去想了。
她的重点是保住沉戈的性命,顺带保住太子的地位,对太子她并没有什么兴趣,也不打算有过多的牵扯。
吃过早饭以后,宁静去拿了药,送去了沉戈和太子的房间。
“苏河公子,你们该换药了。”
太子猛地站了起来,莫名有些手足无措,努力把自己的舌头捋直。
“谢、谢过宁静姑娘。”
不知道怎么的,太子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之前他和沉戈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都已经上过药了。
他已经知道了陈师傅眼睛不好,那么只能是宁静给他们上药的。
想到这里,太子既有些开心羞赧,又有点不悦。
开心的是,自己的伤是宁静姑娘上的药,不开心的是,宁静姑娘还给沉戈上药了。
宁静看了看,沉戈不在房间里,太子有些伤是在背上,自己一个人上药的话应该很不方便。
于是她道:“苏河公子背上有伤,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和我说。”
心里却想,堂堂太子应该是很要面子的,不会让她一个陌生女子触碰后背的吧?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