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过几道回廊,七弯八绕,叶双终于见到了这金家真正的主子,躺在病榻上的金守一,这老爷子,现在完全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面如死灰,双眼虽睁着老大,却空洞无神的注视前方,仿佛在凝视深渊。
金三月半没有给金守一通报二人的来历,因为叶双只告知了他和吴小仙二人名字,况且每天来给他爹看病的人,没有百八也有几十,他也懒得再一一通报,有没有本事要看结果才能分辨。
当叶双一行人走进金老爷房间的时候,两位婢女正喂着他喝一碗浓稠的药汁,一位婢女扶着老爷后背,另一位婢女一勺一勺瓦起药汁,用嘴吹着热气,然后送入金太守口中。
叶双看见此景色,一个箭步,夺过婢女手中的药碗,用鼻子闻了一下,然后猛的把汤碗甩向地面,诓叽一声,汤碗破裂,药汁四处流溢,这突然的举动吓得端药的婢女尖叫出声,神情惊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金三月半先入房中,叶双慢于他半步,却见金三月半一个转身的时间,叶双就砸了婢女手中药碗。
“叶公子,你这是做什么?”金三月半诧异的问道。
“看不懂么,我在砸东西!”
“额……在下是想问叶公子,我家这只药碗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将它给砸了?”
金三月半瞅见叶双砸碗,并未有半分生气,只是好奇。
“我生气就喜欢砸东西。”叶双双手交叉胸前,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答道。
金三月半还没什么大反应,叶双这突然的发疯可把吴小仙吓跳。心里暗暗后悔,不该跟着叶双走这遭,她才认识叶双不久,谁知道他有没有间歇性神经病啊,别做什么蠢事把自己搭进去了。
“那叶公子又是为何生气啊?”金三月半对叶双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了,让他琢磨不透。
“你说你爹病了?”叶双一副被欺骗的样子,指着地上破碎的汤碗。
“没错,诚如叶公子所见。”
“没人能治?”
“没错。”
“那他喝的是什么?”叶双指着地上的药汁问,“既然无人能治,这药又从何而来。这碗中的难道不是罂粟花粉?”
金三月半十分诧异,没想到叶双只闻了一下,便能辨认出碗中的药汁,开口回答道。
“叶公子说的没错,这是前些时候,一西方来的云游医者带来的一方止痛药物,名为罂粟花粉,虽不能治愈家父的疾病,却能化解他的痛苦,所以家父每日都有服用。”
“不能治病的东西也叫药?”
“虽不能治本,但也能减缓家父痛苦。”
“罢了罢了。你这喝进去的药不能治病,想让你吐也吐不出来。以后勿要再喂你爹喝这东西了,这东西性本草药,却自带毒瘾,若长期服用,后果生不如死!”
“可我父亲本已经……”
叶双知道金三月半想说什么,一个快死的人哪还在乎什么生不如死,只要能缓解片刻的痛苦,什么都会去尝试。
生老病死,人世最大的悲哀。
生不得我爱,死不留我名,老无所养,病无所依。
“公子可有救治我父亲的法子?”听见叶双一眼便识得父亲所饮的药汁来历,金三月半此时心中不仅仅是对叶双刮目相看,之前心里对叶双的猜测此时也荡然无存,这是真真的高人。深藏不漏,不可以貌取人。
叶双并没有回答他,叶双给了个眼神支开了服侍金太守的两个婢女,让金太守平躺卧床,手中又凭空召唤出了皓天镜,金光从镜中折射出来,将金太守由头到脚全部照了一遍。
镜子里的金光刚照射到金太守的身上,便见他身上冒出淡淡黑雾,面色也逐渐扭曲痛苦,显露狰狞之色,忍不住痛苦的呻吟出声,最终在一声大叫之后昏厥了过去。
金三月半在父亲痛苦大叫的时候就想制止叶双,是叶双令吴小仙拉住了他,不要妨碍自己。
此时见叶双收起了大铜圆镜,常舒一口气,金三月半一个箭步冲到了金守一床边,叫了两声爹,金守一听见金三月半的呼唤,慢慢睁开了眼,对着叶双竖起大拇指,慢悠悠吐出一个字,“爽!!!”
“小友真乃神通啊!”金守一现在感觉精神焕发,兴奋地对叶双赞扬道。
金三月半悬着的心此时终于落下去。双肩虽着呼出去的一口气松了下来。
“先别放松,你解开你爹的上身衣物看看。”叶寒指着金守一的胸口位置。
“怎么会这样!”金三月半听着叶双的指示,解开了金守一的上身衣物,只见一条深黑的血管像错综盘结的树枝纹路顺着金守一的小臂爬上心脏附近,肉眼清晰可见。
金守一和金三月半二人之前从未曾发现这异样,心中想到必然是刚才叶双手中的金光照出了病源。对叶双不禁又高看几分。
“先别急,淡定。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叶双看向这父子俩,笑着问道。
还没等他们开口回答,叶双又自己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