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玉心里一紧,户部呈给内阁的折子可不是这种况,一个县几十个灾民而已,可他们从今早见过的灾民都不止几百号了,还是在没有受灾的清河,看来,这虚报的数真是假的可怕。 康熙问道:”这清河的大户们是一毛不拔么?” “龙老爷,若不是刚才那位李大夫带头安置了一些灾民,那些大户们真的是两眼一闭当着什么都没瞧见了,我这才到任没多久,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可这位李大夫他们得罪不起,后生老病死都还仰仗他呢……” 康熙和张廷玉一听来了兴趣,一个普通的大夫,怎么就这么大的影响力呢。 赵申看着他们很费解的样子,爽朗的笑了。 “哈哈哈,你们可别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大夫呢!他可是神医,你说要是得罪了他,不给你瞧病,可怎么办呢?” 赵申起走了两步,猛的回头:”这李大夫,名叫李贤文,是前朝有名的大夫李时珍的曾孙,也是一悬壶济世的本事,是这县里有名的乡绅,为人忠义,与我颇为投缘,所以,这次若不是他带头,官府必然颜面无存!” 他狠狠地用握紧的拳头捶打着回廊上的柱子。 “可叹!可悲!我堂堂大清的县衙门,还不如乡绅的影响大!” 康熙在心中暗想,难怪看着那大夫器宇不凡,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原来是名门之后,对眼前这位知县也更加敬佩起来,无时无刻不是忧国忧民。 “不要急……”张廷玉走到赵申的边”这些乡绅们在当地都是盘根错节的,赵县令你刚到任,自然是举步维艰,也真是难为你了,碰上这个最难做的事儿,你想想,有什么事比从别人口袋里掏出来钱更难的了呢” 赵申看着眼前的张廷玉,就觉得他很眼熟,却怎么也想不出。 一躬道:”先生,贵姓啊?” “免贵姓张” “张先生,您说的对,可是久了也不是办法,朝廷的赈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来,你们不知道,户部那些老爷的事儿特别麻烦……就算赈济下来了,落在我这儿又不知道还剩多少……想想真是头疼,感觉我快干不下去了……” 赵申的神色由愤怒变为悲戚,为百姓,也为他自己。 “我在朝里,一无根基,二无人脉,做任何事都是举步维艰,谁知道到了任上,还是这样,我之前就想辞官回乡算了,可是又对不起母亲,我娘寡母,含辛茹苦的靠着给人缝补浆洗度,无非就是想让我求个功名,光宗耀祖……” 赵申说着竟然眼泪也淌了出来。 “让各位见笑了……”他胡乱的擦了一把脸上纵横的泪水。 “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和你们说了这么多不相干的话,像个婆娘似得” 康熙心中有些沉重,这难道就是清官的下场,不容于朝,不容于世。 “人生的际遇是很难说的,也许你今的种种不如意,正是为了他的临门一跃”康熙安慰着他。 也就是在同一天,胤祀和胤禵也到了河南的临水县,这里位于河南几个受灾最严重的县份中间,比较容易调度关于赈灾的种种事宜,由于这里的灾不如北方几个地方的严重,所以也并没有山西的形势那么严峻。 由于怕地方的储粮不够,他们一路经水路压了一些粮草到临水,虽然不多,却也是解了燃眉之急,因为,河南的灾民虽然不多,但是从黄河上游涌进来的山西的灾民,数量确实很庞大,若不是这些地方还稍微有些储粮,还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胤祀和胤禵住在县里的驿馆里,虽然简陋,但也还算是舒适。 “十四弟你这新婚没多久就请旨出来,不太好吧……”胤祀看着整都兴致勃勃的胤禵笑道。 胤禵眉头皱了一下,神采全无。 “八哥,我不比你们,你们个个都封衙建府的,好不威风,到我这儿可好,把握栓死在宫里,哪也不能去,出宫还要请旨……我这……愁死我了……” “啊?哈哈哈……”胤祀仰天大笑:”就这啊?你可是要知道,这可是太子的待遇啊……再说了,你所有的用度都是宫里给支了,哦用的都是皇阿玛的內帑,在外面,只怕是你每年的俸禄都不够用,皇子的排场又要足足的,打赏,人往来,什么都少不得,还要比别人的都多……想想也真是累” “我知道,我没你们那些挣钱儿的本事,可我也学还不行吗?我不是也有地么……” “我这也不是被bi)无奈,你当我喜欢干这些,谁不图个清净子呢,若不是老九头脑灵光,我不是也得去借去挪么,所以啊,你就放心的在宫里住这……其实也好,能盯着点太子……” 胤禵眼睛一转,他突然想起来什么。 “我觉得,太子那边儿,似乎搭上了皇贵妃……前些子,那佟佳氏去养心随便说了什么,皇阿玛这次就把胤礽带边了,你说,皇阿玛哪次都带老三啊……这次就带了他……” 胤祀心底却像搅起来浑水一般,乱哄哄的,本来他以为这次太子为了索额图的事儿,去找康熙,触这个眉头,怎么也会思过几个月,这次这么快就放了出来,太乱了,他有些雾里看花一样的感觉,有些猜不透。 胤禵看着发呆的胤祀,也陷入了沉思,他总觉得事没这么简单,康熙从来出门,都是太子监国,这次,表面上父慈子孝的一同出京,却留下了太子的死对头老大监国,这又是什么道理。 “或许是对太子的猜忌吧”胤禵想到了也就脱口而出。 胤禵看了看,四下无人,小声说道:”八哥,我想正是这样,眼下,我们就按兵不动,看着他和老大斗,看他们是什么结果,呵呵……可惜,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