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寒风凌冽的刮在程尔林的脸上,就像一个个小刻刀似的,她不的抖了一下,上泛起来鸡皮疙瘩,只能攥紧了拳头,脚也冻得发僵,她默默地跟在康熙和张常玉的后头,牙关也开始打颤,向养心的方向走去。 前面的康熙突然停住了脚步,程尔林也跟着停了下来,康熙回头走到程尔林的边,解下自己上褐色的狐皮大氅,像外一扬,披在了程尔林的上,程尔林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康熙的手早已经在她的脖颈处,在系着那狐皮大氅的带子了。 康熙的手指细长,却又不失刚毅,在程尔林的鼻子附近,萦绕着淡淡的墨香,那是场面批折子留下的香气,或许用的墨水不同,这香气也很特别。 “披上这个吧,看你冻的,整个鼻子都红了”康熙看着程尔林的眼睛,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 “不……不……陛下您别冻着了才是,奴婢走一会儿就不冷了……”程尔林的牙已经开始打颤了,怎么又能瞒得过康熙的眼睛,可是穿着这个狐皮大氅又确实暖和了许多,下意识的拉了一下大氅。 “哈哈哈,朕哪里就那么弱不风呢,朕也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人,朕可是久经沙场的人啊……”康熙看了一眼空中的明月,今儿是上弦月,和那年一样。 “是康熙二十九年的时候吧?对吧,张常玉……朕,第一次亲征准格尔部的时候,那时候群臣都是反对的,还有的拿出了朱祁镇的事儿来说,可是朱祁镇又怎么样,他也算是英雄了……”康熙激动的看着张常玉,血沸腾了一般的眼神,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青年时候的模样。 “陛下,没错,就是康熙二十九年,奴才也记得清楚”张常玉之所以记得清楚,那是因为张常玉是在那一年,被晋升了内务府的总管大太监,他是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年发生的事儿,随后,还没有两个月,便随着康熙出征了。 “蒙古的冬天比这儿可冷多了,也就是差不多这个时节吧……朕和那十几个侍卫,困在了阿尔泰山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支脉的山坳子……困了十几天,当时也就穿了个薄袄子,带了一个大氅,后续的补给也没有,侍卫们冻死的饿死的,有好几个……还有一个是端敏和硕公主的大儿子,他出生的时候,朕还抱过,他是朕的第一个外甥,没办法……活活的冻死了”康熙眼中略过了一丝悲伤,也就是那一次,他差点饿死在荒原里,也就是那一次,他和太子之间生了嫌隙。 程尔林看着康熙绪,有些深陷进去,赶忙说道: “所以,和那莽莽草原相比,陛下觉得这点寒冷,也就不算什么了吧?” 康熙的徜徉在阿尔泰山坳中的深思被程尔林拉了回来。 “是啊,这点寒冷又算什么呢……不过,你们女子又不同了,还是暖和点好……” “谢陛下……” 张常玉看着这二人的模样,心中已经很清楚现在的况了,便也不多嘴说什么,跟着康熙和程尔林的后,……慢慢的在这紫城的黑夜里踱着踱着…… 第二,太子胤礽在这一个多月第四次请见康熙的时候,康熙终于宣他进了养心,康熙什么也没说,只是屏退了左右,把太子带到了御花园里,父子二人一前一后的在花园里散着步。 “胤礽……朕为什么这么多不见你,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有些事不能明说,但是不能代表你心里也装糊涂……”康熙非常含蓄的对太子胤礽说道。 胤礽早已经涨红了脸,唯唯诺诺的跟着康熙,头也不敢抬起来。 “皇阿玛,儿臣,知错了,儿臣荒唐!” 康熙深深的吁出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知道你荒唐就好,你别以为什么能瞒过朕,从你那时候,在老三府里拿出那两本宋版的医书,朕就知道不妥,你体有恙,应该去找太医,而你恰恰什么都没做,自己看什么古医书,说明什么?说明你心里有鬼,你心里有鬼,早晚都会露出马脚……你也是三十多的人了,朕不能再像儿时那么训斥你了,望你好自为之” 胤礽赶紧伏在地上,深深的给康熙磕头请罪 “皇阿玛,儿臣知错了”说着说着,胤礽的眼泪也流了出来:”皇阿玛这么顾全儿臣的颜面,儿臣……万死难报……以后这些个事儿,儿臣都会戒了,再不会这么荒唐,让皇阿玛难做!” 康熙听着胤礽说这些话,也感到了一丝欣慰,这事儿到如今,已经一个多月了,知道这事儿的应该就只有太医和他自己,再就是太子了,至于程尔林,他应该不会想到太子的突然失态是因为自己给自己喂了药,太子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也算有些效果,至于能否言行一致,也许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对了,老三从扬州回来,你还没见过吧……”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听说三弟的福晋出了事,就去了,只是三弟说他要守满七七四十九,才能见人,就没见上面……” “唉……朕也听说了,也算是他重义了……你这个三弟,这次的差事办的不错,只是没想到一回来,就出了这种事儿,你是太子也是他二哥,我看这几天,七七就过了,你就去看看他,开导他一下吧”康熙背过手去,摸着发梢,他本就无心欣赏御花园的景色,他心里,御花园也没什么景色,只是比较僻静罢了,很宽敞,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是,皇阿玛,儿臣当时听见这个消息,也是吓了一跳,三弟的福晋平里看着并不是什么心狭窄的人,三弟对她也好的的,怎么就走了这条路……” “人世间,最难治的就是家事了……再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