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韩涛带着王东坐着罗伟开的三轮摩托赶回了清河屯。刚刚到达养殖场,韩涛简单和刘国威了解了一些情况,二丫就过来叫他们去吃饭,韩涛给她包了一包江米条,抓了一把糖球,然后拎着两瓶老白干,来到大队书记刘明利家。
桌子早就放好,上炕就吃饭,饭菜也非常简单,一锅苞米碴粥,一大碗土豆酱,配上点大葱和白菜啥的就上桌了,唯一的一个硬菜就是咸鹅蛋,一人一个磕在面前。
面对粗茶淡饭,韩涛哑然失笑,不过他们又说什么,而且是哧溜哧溜喝得还挺香。期间韩涛与刘明利两个人边吃边唠唠城里加工厂的情况,等饭吃得差不多了,气氛暖了韩涛就开始慢慢的引导刘叔往野菜断货的事上聊。
但是韩涛这回回来,他发现刘叔完全变得沉默了,不管韩涛怎么说,他就是一声不吭,只是一个劲喝酒,一瓶老白干见底之后,才嘿嘿几声:“还是那句话,老百姓就应该脚踏实地,这都铲地了那还有时间瞎折腾。现在这节骨眼好好把地弄好,多打点粮食才是真格的。”
敢情白费半天唾沫,看来思想观念的转变最难。不过韩涛早有打算,用事实说话,最有说服力:“刘叔,这次外贸业务已经确定,而且也签订了正式协议,这两个月大家要是坚持下来,每家收入远超地利一年的收入。再说野菜这东西你知道,就这两个月的采摘期,要是过了野菜就老了。”
“签协议了?那倒是个好事,但是大家上山忙了有些天了,可是一点回头钱也没看到啊!所以说老百姓种地才是正道,捞外快的事想想就算了。县里的领导说的对,刘叔可不想因为这事犯了错误,不是公家牵头的事怎么想都不稳当。”刘叔掰着手指头,讲出一大堆行不通的理由。
“刘叔,我在清河屯这么久了,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我也是为了带着大家一块好起来,要是为了自己我哪里用这么折腾?”
韩涛听了半天,知道刘叔是被人影响了,说到这他把空酒瓶子往桌上一顿:“现在咱们跟樱花株式会社的协议都签了,这是带领全村百姓致富的好事,公社的陈书记和县里的程书记都很支持,表扬你还来不及,哪来的犯错误一说,咱可不能在这会犯糊涂啊。而且钱的事您放心,头一批货款过几天就到,到时候我就把大家前些日子采野菜的钱结了,您跟大家说说,壮劳力可以在家铲地,但是妇女啥的是不是可以继续上山,咱们可不能把好不容易谈下来的项目弄黄了,这可是很多人羡慕都来不及的事呀!”
“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大队书记,上面领导的话,我敢不听那个的?我还是那句话,这土地才是老百姓的根本。小涛,这次不是刘叔不帮你,还是那句话,野菜款发布下去不没法交代,所以刘叔实在是没法跟大家伙交代!再说,现在是农忙,一遍地铲完了还要铲二遍地,谁还肯在这个节骨眼上进山?”刘明利放下筷子,一脸愁容的的跟韩涛说着难处。
“我韩涛是啥人咱们屯子谁不知道,就算我开不出钱来,养殖场不是在哪搁着吗,我还能带着跑了咋地?”
说完,韩涛虎视眈眈地盯着刘叔,同时把另一瓶酒抱在怀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咋想的,上次就说好不在给我使绊子,现在又说话不算话,这个我拿回去自个喝。”
被韩涛识破心中的小九九,刘明利恼羞成怒的一拍大腿:“别瞎咧咧,在那听得着三不着两的话!上不上山都是大家自己的事,这几天我绝不发表意见,省着你说我给你使绊子。”
“那我一会去生产队用一下广播喇叭,就不信我韩涛在咱清河屯这点信誉都没有。”韩涛回来时就想到这事可能会有难度,却想不到问题出现在刘叔这里,而且自己都回来了还遇到这么大阻力。
看到韩涛有点急眼,大队书记刘明利又咂摸半天嘴:“用广播没问题,但是没人响应就别再来怨我。说起来我就生气,还说我给你使绊子,听说你把养殖场都抵押出去了,这件事你可要想好了怎么跟大家或解释。”
“您这才是听三不听两,我是把我的那部分股权抵押了,不是把养殖场抵押了,不快轮到什么时候养殖场都是大家伙的。”说着,韩涛立刻下地穿鞋道:“我现在就通知大家伙儿去我那开会,我的根就在咱清河屯,可不能被外人钻了空子。”
“等我跟你一起去,省着你瞎咧咧。再说广播室的钥匙在我这,你一个人跑去了有个屁用!”刘明利把那瓶老白干叫刘婶锁起来,然后趿拉着鞋追出去。
不一会,生产队大院里的大喇叭里就传出韩涛的声音:“各位乡亲们,各位叔叔、婶子、大爷、大娘、兄弟姐妹、老少爷们们,我是韩涛。”
村民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娃子们则早就开始嚷嚷:“好啊,韩涛涛叔回来了,可以分钱了。”腿快的已经开始往韩涛家跑。
不过很快就被大人吆喝回来:“听三不听四,还没说完。好好听听,看到底是不是分钱。”
“乡亲们,这次跟着外宾回到城里考察,事情进展的很顺利,而且已经和樱花株式会社签订了出口协议。但是这两天大家都不在上山采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