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哥们真的是你啊!你也来车站买票?要说,咱们还真有缘分。” “是你们啊,真的好巧。”匆匆赶到车站的韩涛刚刚买完票就听见有人和他说话,回头一看,没想到在车站又碰到了刚才的那三个年轻人。 一聊天,韩涛才知道,他们既然是要去同一个县城,最后四个人就一边聊天一边等车。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我们几个就惨了,要是让我们家老头子知道我进了局子,那还不打死我!对了,哥们,你叫什么名字?”人家帮了自己那么大的忙,自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有点说不过去,没想到再次遇上了,那个推了韩涛一下的胖子紧忙问道。 “那根本就不算什么,你们可别再客气了,我叫韩涛,几位兄弟怎么称呼?”韩涛反问道。 “我叫王东。”胖子答道,又用手指了那一高一瘦两个伙伴:“这个叫刘海涛,这个叫梁晓飞。” “失敬,失敬。”韩涛向他们仨拱了拱手,倒让这三个人手忙脚乱了一阵。那年月里的大陆可不比香港,古装戏很少,这种拱手礼是大家所不熟悉的。 一番交流下来之后,几个人亲近不少,但多数都是王东在说,天南海北的无所不聊,尤其是他们那些打鱼摸虾的趣事,让韩涛很是向往。 “对了,韩涛也过来了咱们正好把钱分分。”聊了一会后,王东拿过身后的帆布兜,掏出一把票子数了起来。 “发财了!”等王东数完钱,三个家伙坐在候车室的座椅上,乐得心里开了花。 “东哥,你还很行,这次来省城来对了,没想到普通的野菜买了二十多块钱,这可等于普通工人大半月的工资了。” “来来来,韩涛,这份给你。”王东是三个人里的头,平常做生意挣来的钱也是归他分配的。他从那些钱里抽出一张大团结,递到了韩涛的面前。梁晓飞和刘海涛见些情形,不觉嘴角都抽动了一下。总共不到30块钱,王东居然分了10块钱给韩涛,这出手也未免太大方了一点吧? 不过,二人转念一想,今天如果不是韩涛出手相助,他们非但拿不到钱,甚至还可能要进局子。韩涛会说外语的这手本领,让他们佩服到了心坎里,以韩涛的本事,拿10块钱走,似乎也并不为过。 王东心里的想法与刘海涛、梁晓飞是一样的,但他还多了一个心眼,那就是想着一会与韩涛套套近乎,看看他是哪个单位的,能不能拉过来与自己合伙。 “这亲你们分就行,我就不要了。”韩涛看了看眼前那张大团结,摆摆手道:“我并没有参与你们的生意,再说你们这一趟也不容易,去了路费和成本真正能挣到的钱也不多。” “有啥成本,俺们那满山都是。再说了,今天要是没有你我们就惨了,你不要可太不够朋友了。”王东晃了晃手里的那张大团结真诚的说道。 “是啊韩涛,东子说对,这次多亏了你,所以这钱你一定要收下。”刘海涛见韩涛不收也紧忙在一旁帮腔。 “说不收就不收,不然我可生气了。”看着不甘心把钱收回的几人,韩涛赶忙岔开话题对他们问道:“对了,你们几位都参加工作了吗?” “对啊。”王东点点头,又用手指了指刘海涛和梁晓飞,说道:“我们三个都是县土产公司的。梁晓飞他爸是财务科的副科长,涛子他爸是主任。” “你怎么不说你爸是书记?”梁晓飞忍不住揭了王东的底。 “他现在是调研室主任好吧?”王东反驳道,说罢,他又转回头对韩涛解释道:“我家老头子原来是县农场的支部书记,前几年县里的几个部门合并为土产公司,县农场也跟着归到了土产公司,而我们家老头子也升了一把手,但当了几年就退居二线了,现在是调研室的主任,其实就是靠边站了。” “原来三位都是高干子弟啊,失敬了。”韩涛笑道。 刘海涛也笑了笑后说道:“韩涛,你不了解情况。我们算什么高干子弟啊,土产公司有好几个产业,我们都属农场这边的,这两年农场不景气连续亏损,都快揭不开锅了。公司现在只能发基本工资,老职工连医药费都报销不了。我们哥们都是闲不住的人,再加上挣那十多块多工资,还全都要交给家里。所以平时的花销都要靠自己出去打点野食才能挣到。” “打野食?” “就是自己做点小生意,像我们今天这样,弄点野菜或者打点野味到省城挣点零花钱。”梁晓飞替刘海涛解释道。 “哦,是这个意思啊,正好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以后都在一个县城,我们说不上还能有合作的机会。”韩涛说道。 “那可太好了。”王东激动地大喊一声,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几个人此时也算熟悉了。 “对了韩涛,你这么好的外语是在哪学的?” “是啊,你一定是大学生吧!”上车之后,王东等人把韩涛簇拥在中间,七嘴八舌地向他问着问题。 “大学已经毕业了,因为是在国外读的农学院,所以英语还可以。”韩涛简单地回答道。 “你说你是在国外读的大学?我的妈呀,兄弟,不!大哥,你太尿性了!”梁晓飞瞪大了眼睛,这个年代能上大学就已经很牛了,没想到韩涛竟然还是从国外回来的。 “啧啧,还是大学生了!尿性,真是不得了,唉,当初我家老头子想叫我去上大学,我怎么就不肯去呢。”王东用懊恼的口吻说道。 “胖子,你就算了吧,你连初中都上不好的人,还能考得上大学?”刘海涛毫不客气地揭穿了王东的自吹自擂。 “你这么大本事的人,怎么到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