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之中,陈诚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
忽然起风了,依稀可见的月亮瞬间被乌云遮盖了起来。
“家翁,起风了!要不吾将窗户关上吧!”管家阿福道。
“不了!你先下去吧!吾需要静一静!”陈诚淡淡说了一句,也不回头,不再言语。
回想起今日在后厅接见一众学子一幕,陈诚心中十分失望,他本以为这些学子尽管不能考上举人,但好歹也是个秀才,胸中有点墨水的。
可与他们好几人聊过之后,他却发现这些人大部分人都是死读书,只知道之乎者也之人,并不是之前了解的那般,有着真正本身的人才。
换而言之,这些人也就是一些沽名钓誉之辈,难怪考不上举人。
当然,尽管大部分人都是一些废材,但是读书写字还是可以的,而且这其中还有少数几个有着真本事的,就比如那潘安平,如果不是他家贫寒,再加上考举人时运不济,恐怕他早已经考中进士了。
所以思来想去,在下午时分,他把潘安平单独叫到了书房之中,与他聊了好一会,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全家移民汉华王国,一是由他出资继续考科举。
对于这两个选择,潘安平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所以便对陈诚说需要考虑几天,再给陈诚答复。
陈诚不知道潘安平最终的选择会如何,但是如果不是这次陈诚搜寻人才,或许他这一辈子就这样碌碌无为了。
“哎.......!”陈诚深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在叹气什么,或许是在为大明叹气,亦或许是在为这个世道叹气吧!
.........
吉安县城东头,有一个村落。
这个村落离县城仅十里路,处在大山之中,村子里也就几十户人家,平时就靠打猎砍柴为生,偶尔也会采药补贴家用。
所以村子里大部分都是猎人或者采药人,唯独这村东头的潘家,却是不同。
这家人是外来户,是在十年前搬到村子里来的,据说是从北方逃难过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对于这些,村民们并不是很关注,他们关注的是潘家出了一个读书人,是个秀才。
虽然秀才并不是官老爷,但是如果再进一步,便与他们这些泥腿子就不同了,因而大家都对潘家,尤其是潘家那位潘安平十分尊敬。
也是,毕竟潘安平是整个村子里唯一的读书人。
家中有着一儿养媳,还有着一老母,日子过得十分紧巴,潘安平手无缚鸡之力,每天也就在家苦读书,最多也就帮助自己母亲晒些药材,一家子全靠他那刚过门的妻子靠着织布纺纱换些银钱。
此时此刻,三间很小的茅草屋所在院落内,其中间正堂之中。
潘安平坐在木桌旁,对面坐着一年轻妇人,身上穿着破旧洗白的衣裳,头上的一头秀发用布巾包裹着,正是潘安平的妻子李秀英,而坐在她身旁的则是一苍老妇人,这妇人年老体衰,看上去一阵风都会将之吹倒,那正是潘安平的母亲潘氏。
“儿呀.......今日从县城回来,你就一直坐着,也不读书,更不说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你说给为娘与秀英听一听,别都憋着心中,容易憋出病来!”潘氏叹了口气,看向自己儿子潘安平说道。
而这时,年轻妇人李秀英也开口说道:“夫君!婆婆说得对!你就跟妾身二人说说吧!”
“哎........娘,秀英!你们有所不知,今日是县城内的陈诚陈老大人叫吾前去的,与我一起去的还有这附近十里八乡的学子!”潘安平叹了口气,说道。
“陈老大人?可是那位与郑和老大人齐名的陈诚大人!”潘氏显然不是普通妇人,她很久之前生在太原府一书香门第,自是了解朝堂之中的一些情况,后来嫁到潘家之后,潘家由原本的官宦人家,瞬间衰落,最终不得不远走他乡。
“那位老大人召集这么多学子可是为何?莫非是想支助夫君与众位学子继续考科举?”李秀英面露喜色,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
“不是的!”听得李秀英如此一说,潘安平却是一脸苦笑,回答道,而后他又说道:“老大人召集吾等只是想让吾等前往那海外汉华王国,去担任官吏,说是那汉华王国大统制求贤若渴,急需人才......!”
“汉华王国?这是何国度?还是海外?这.....”潘氏与李秀英一听,也愣住了。
潘安平所言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而这时,潘安平又道:“老大人最后单独还约见了吾,给了吾两个选择,一是继续考科举,他会支助吾银钱的,二是拿着他的亲笔信前往汉华王国,他会推荐吾得到那位大统制赏识的!......”
说到这,潘安平又将陈诚对于汉华王国的一些情况说给了李秀英二人听。
在听完潘安平的叙述之后,李秀英二人也顿时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潘氏道:“儿呀!为娘觉得你还是继续考科举为好,那汉华王国的确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