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坐在主位上,表情冷淡,似乎对于眼前的这位千户并不感冒。 对此,那位锦衣卫千户似乎并不生气,他迟疑了一下道:“既然陈参政如此着急!那下官便直接宣皇上秘旨吧!”那锦衣卫说完这话,随即站了起来,拿出一密封好的上漆圆筒,而后从中倒出了一快黄色布锦。 那正是皇帝的秘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原广东布政司右参政即刻赴京,不得有误!钦此!” 话语尽管十分简短,也就几十个字,但旨意已尽皆在其中了。 “草民接旨!”陈诚此时已跪在地上,听到这短暂的旨意之后,他并未迟疑,即刻恭敬的接过圣旨,然而他毕竟年岁已高了,这跪下去之后,就很难再起来了。 好在就当此时,一旁同行的那位游击将军见此,即刻上前扶住他,陈诚这才起身重新坐了下来。 这着山文甲的游击将军,名叫姜昆云,其实他与陈诚早就认识了,数年之前,陈诚的几次出使他国,他都是其中随行的护卫将领。 “参政!您无事吧!”姜昆云连忙询问道。 姜昆云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他现在已然做到了游击将军,这几十年的拼搏也算是功成名就了,不过作为武官,此时不比明末,其地位可是一点不比文官低,但他却十分敬仰读书人,尤其是如陈诚这等有着非凡见识,却并非酸儒的读书人,他更是敬仰有佳。 “老朽没事!姜将军,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个家呢?吾那老幺虽然年岁大了点,二十有六,但......!” “参政您就别再为末将操心了,末将......!” “好了!好了!你这人呀!老朽明白了!”见姜昆云欲言欲止,陈诚便没再继续此番话题,他而是看向了一旁那位锦衣卫副千户道:“还请郑千户稍等片刻,待到老朽那孙儿返回,吾等这就出发!” “祖父!祖父!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就当陈诚话落,屋外忽然传来一道急促的喊声。 即刻间,就见一三十几岁的中年男子从前院奔跑了过来,观其脸色,显得十分着急。 他跑进厅堂之后,因为实在太心急,因而也就忽视了厅堂内还有其他人,直到这时陈诚连忙站起来,咳嗽了一声:“咳咳.....古儿,有朝廷之人在此,怎能如此无礼了!快!到这来见过郑千户与姜将军!” “嗯......见过郑千户,姜将军!草民因实在太心急,还请两位上官见谅!”陈古一听自己祖父这话,也是一愣,他这才发现自己祖父这还有两人,不由即刻走到二人面前,恭敬的对着两人行了一礼道。 陈古此人虽然已成家立业了,在这西洋也闯出了一片天地,但毕竟只是一名商人,而且在世代是书香门第的陈诚看来,这就是不务正业,因而在数年前下西洋时,他很不受自己祖父待见,直到他后来生意慢慢做大,再加上十多年过去了,竟然在这占城国新洲港有了一席之地,甚至还被占城国国王授予该国官职,尽管只是虚衔,但也算是有爵位之人呢!如此他这才得到了自己祖父认可。 也正是如此,陈诚才会答应到此来住一段时间,否则以陈诚的身家与地位,他是绝不会到这占城新洲港来的。 “古儿!刚才见你行色匆匆,口声出了大事?可是何大事,竟让你如此着急?赶紧道来!”陈诚坐了下来,随即撇了一眼那锦衣卫与姜昆云,而后对着陈古言道。 “这......!”陈古听到自己祖父之言,不禁瞥了一眼在场的那二人,似乎很是迟疑。 陈诚见此,立即瞪了他一眼道:“你这小子!赶紧说,别吞吞吐吐的,郑千户与姜将军都是朝廷之人,有什么不能言说的!” “是是是......祖父!吾这就说!这就说!”陈古连连点头,而后立即探知的事情迅速道了出来。 ........... 后堂之中,当郑千户与姜昆云以及陈古三人皆都离开了,陈诚独自一人坐在后堂之内,眉头紧锁,是一脸愁容,表情极为凝重。 “哎......旧港宣慰司这次危险了!那苏门答腊国等几个小国居然与满者伯夷国签订了盟约,如今只有满刺蜡站在旧港宣慰司这一方,就连占城国也.......看来当今陛下继位以来对待西洋各藩国还是太容忍了,如若像太祖,太宗那般......” ......... 而就当陈诚坐于后堂为之叹息时,出了后堂的郑千户与姜昆云也在议论着此事,他二人本来是来这占城国宣旨的,可如今听得此事,自然也是为之震惊,尽管在此之前,他们也听说过这如今西洋形势的不比太宗年间了,尤其是郑千户,他身为锦衣卫千户,本身职责便是收集各种情报监察天下之事,所以对于西洋之事,他通过锦衣卫内部情报系统探知了许多。 据他所知,此时的西洋各小国都在争夺地盘,时而发生大战,尤其是仁宗放弃下西洋之后,一众小国前来京师朝贡的次数少了许多。 尤其是在前几年,甚至还发生了安南有叛军攻城略地之事,就是如今,安南地域也不平静,其叛军与占城国矛盾重重,时有大战。 除了这些,郑千户还了解到在这西洋,天方势力越来越大,各小国竟然开始对天朝上国有些阳奉阴违了。 “姜将军,你怎么看?”郑千户道。 “西洋从此多事矣.....!哎.....也不知陛下为何会...不让郑和总兵官再次下西洋!若让郑和总兵官再次下到这西洋来,这些小国何至于如此放肆!” “咳咳.....还请姜将军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