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船舱底部之后,李江并没有去查看这些物资,而是来到船舱最底部,查看船舱是否真的如禀报之人所说没有出现裂缝,毕竟暴风雨随时都会到来,万一因为禀报之人出现了什么纰漏,在应对暴风雨时,这可是致命的漏洞!他可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所以他觉得还是亲自查看一番心中才放心。 好在他仔细检查一遍之后,确定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在船舱底部待了一会之后,他便返回了船舱上部,却见那信号旗手又折返回来了,不禁暗暗嘀咕了起来“这才多久,难道信号旗手已经通知完各船了?亦或者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恩公!恩公!天放晴了!天放晴了!” 就当李江准备询问时,尚阳与郑全忽然走入了船舱,尚阳此时更是欣喜不已,激动的他刚一踏入船舱便对李江大声嚷嚷起来。 “天放晴了?真的?我来看看!”听到尚阳这般一说,李江也不禁有些意外,毕竟在这么短时间内天怎会放晴呢? 可当他来到甲板上一瞧,却果然如尚阳所说那般,天虽然没有彻底放晴,但是阴沉沉的积雨云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海面风浪也平息了许多,而且这时候薄薄的云层一侧,太阳渐渐露出了“真容” “快!将我的六分仪拿来!”看到这一幕,李江也是兴奋不已,他立即让随行护卫队员拿来六分仪,他准备亲自测量舰队位置。 一刻钟之后,测量结束了,李江也总算松了口气,通过测量结果来看,舰队只是稍稍偏离了航线,但并未离开原定航线很远。 而且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此时他们的位置竟然离尼库瑙岛已经不足一天航程了。 不一会,天已经黑了下来,但天空却彻底没了薄薄云层,露出了满天繁星,一轮明月也从海平面以下缓缓升了上来,这不禁让尚阳诗兴大发起来。 然而却在这时,李江却站在他背后轻轻咳嗽了一句,让他的诗兴顿时消减了。 他缓缓转过头,见李江正往甲板另一侧走去,而且还抬头望着天空,手中则端着一个罗盘模样的东西,时不时还在拨弄着,似乎在观测着什么。 尚阳思索了一番,似乎觉得李江此番动作很是眼熟,忽然他顿时眼前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走了过去道“恩公可是在用牵星术测量舰队位置?” “哦?你知道?是啦!你琉球中山国本为岛国,航海业发达,知晓这牵星术也正常!”李江听到尚阳之言,先是一愣,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说了一句之后便继续观测着。 没错!此时李江所用的观测手段正是华夏原本就有的航海测量术——牵星术 说到这牵星术,其实李江也不得不感叹老祖宗的高超智慧,要知道这种通过工具测量以及北极星观测来测量航海位置的古老技艺,在元明时,就已经能够比较准确测量经纬度位置了,相比那六分仪,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其实一点也不差,甚至在另一个层面上,是对六分仪测量数据的补充与验算。 而且,这六分仪只能在白天有太阳时使用,本身就存在一定缺陷,但利用牵星术与所需的工具——牵星板却能很好的弥补这个缺陷。可以说,这两种都极为先进的航海测量技术是能够相辅相成的。 ......... 有了六分仪与牵星术,李江的舰队夜以继日,总算在第二日傍晚时分看到了一条模糊的海岸线。 不出意外,那应该就是此行的目的地——尼库瑙岛了。 但随着舰队离海岸越来越近,李江的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直到舰队离海岸不足百丈时,李江更是神情凝重,他立即下令舰队不得擅自靠岸,而是绕着岛屿继续航行。 对于这道命令,不仅是尚阳与郑全很不理解,其他福船的船长在看到信号旗之后,也是一头雾水,毕竟此时已经快天黑了,按常理应该是先上岸休息才对,怎会让其绕岛航行了? 想不通!大家都想不通! 但即使如此,几位船长在反复确认信号旗意思没错之后,他们只能跟随着李江所乘坐的福船,继续绕着眼前岛屿航行着。 太阳已经快下降到海面以下了,红色的晚霞照耀着海面,看上去透着一丝诡异,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天也渐渐黑了下来。 此刻,李江所在的福船之上,他独自一人站在甲板上,用手中的千里镜一直观察着眼前的岛屿。 随着舰队绕着岛屿继续航行着,李江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始终将千里镜放到眼前,一刻也不曾放下。 大概半个时辰过后,天色已经接近全黑了,海面上,太阳早已经沉入了海面之下,仅仅有着一丝晚霞余辉还在那坚持着。 而靠着这一丝光亮,舰队依旧还在绕岛前行着。 突然,李江一声惊呼,他顿时一喜,连忙冲着一旁待命的信号旗手,让其举起火把发出信号“快!发信号给其他船,让他们于前方那片亮光处登岸!” 就当李江下达命令的那一刻,此时此时的岛屿上,那片亮光处,格纳斯与菲利普二人相对而坐着。 两人都唉声叹气,似乎遇到了很大麻烦,显得十分沮丧。 “哎......菲利普,你说若吾不下令追击,吾等可否会落得如此下场!” “别自责了,格纳斯,此事吾亦有责任,如果吾.....哎!如今吾等十二艏船其船帆皆都已毁,就连备用都......这可如何是好!”对于格纳斯的自责,菲利普也深深叹了口气,一想起前几日的大风暴,他就心有余悸。 原来就在当日,为了寻找“失踪”的腾格尔斯所率领的分舰队,格纳斯与菲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