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吹干头发出来,就看到霍斯衍从被子里探出手,在床上摸来摸去,他在找她,哪怕醉得意识全无,怀里没有熟悉的温度,也睡得不安稳。
淼淼把手递过去,他握住后,微蹙的眉心立刻舒展开,她关了灯,在他身侧躺下,抱住他的腰:“晚安,阿衍。”
从明天起实验室就正式放年假,两人睡到接近中午才醒,霍斯衍饭也不用做了,直接回老婆娘家蹭,顺便还住了下来。
上午和岳父下棋,谈天论地,下午帮岳母打扫卫生,晚上享受温香软玉在怀,日子过得不知有多滋润。
很快到了年二十九,一家四口吃过早餐后,启程回北城老家过年。
下午两点,飞机抵达北城机场,来接他们的人是淼淼的三堂哥谢南怀,他原本就是个话唠,自来熟,初次和堂妹夫见面,更是拿出了满腔的热情,一路上吱吱喳喳说个没停,都不带大喘气的。
最让淼淼郁闷的是,他还猛爆她小时候的窘事,比如被邻居家的小狗追得满山跑,边跑边哭,再比如摘荔枝时卡在树上下不来,哭得惊天动地,山鸟群飞,日月黯然失色……
如果谢南怀不是在开车,淼淼真想把围巾塞进他嘴巴里去。
霍斯衍觉得挺有意思:“想不到你以前还是个小哭包。”
淼淼撇嘴,坚决维护自己的形象:“明明是三哥夸大其词了!”
谢南怀扫了一眼车内后视镜:“你南璟哥也回来了,待会可以找他当面问个清楚,我想,”他笑出了八颗白花花的牙齿,“他肯定对这件事印象深刻吧。”
淼淼心虚地不说话了。
那次是二堂哥谢南璟把她从树上抱下来背回家的,她一路大哭不止,哭得他后背都湿了,脱下的衣服都能拧出水来……
往事不堪回首。
小时候,好像真的很爱哭呢。
副驾的谢戚明笑呵呵地问:“南璟今年怎么回得这么早?”倒是稀奇了,以往都是要年夜饭才看得到他人的。
“这不是着急见妹夫么。”谢南怀说,“南星哥一家今天上午就到了。”
淼淼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似乎忘记跟霍斯衍提八个堂哥的事了,心里又莫名期待,当他知道自己有八个大舅子时,脸上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蒙在鼓里的霍斯衍就这样毫无心理准备地到了谢家老宅。
除了两个大舅子,在门口翘首以盼的还有淼淼的爷爷奶奶,看到他们下车,两位老人家精神矍铄,健步如飞地来到跟前,霍斯衍连忙搀扶住老太太,笑着问好:“爷爷,奶奶。”
老太太目光慈爱地打量着他,这真人看着比视频里的俊俏多了,一表人才的,和淼淼站在一块,真的是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哪。
她欢天喜地地把小两口迎了进去。
跟在后面的王姨也跟见了亲女婿一样激动,天啊,这年轻人不就是当初她在街上遇到的、丢垃圾时还撞见和淼淼抱在一块,卿卿我我的那个嘛!她当时就觉得两人有情况,结果淼淼死活不肯承认,硬说是普通朋友。
理解的,小姑娘家,脸皮薄。
哎呀,谢家八个孙子个个都是青年俊杰,出落得水灵灵的孙女,也找了这么一个容貌气质都出众的老公,真是令人羡慕啊!
客厅,茶香袅袅。
一番寒暄后,淼淼开始给霍斯衍介绍家里人:“这是大堂哥,大堂嫂。”
霍斯衍一一打招呼。
“还有我!”谢星繁又蹦又跳,宣告强烈的存在感,“小姑姑,还有我!”
淼淼把他抱起来,着重介绍:“这位呢,是机灵活泼,人见人爱的谢星繁小朋友。”
霍斯衍和他握了握手:“你好。”
谢星繁这会儿笑得很是腼腆了:“小姑父好。”
爸爸妈妈之前教过的,这位帅气的叔叔和小姑姑结婚了,要叫他小姑父。
“这是二堂哥。”
谢南璟是个律师,法庭上能言善辩,私底下却不怎么喜欢说话:“谢南璟。”
霍斯衍微笑着颌首:“二堂哥。”
简单介绍过后,大家重新落座。
淼淼笑颜绽得大大的,霍斯衍在桌下悄悄地捏了一下她的手,轻声问:“谢南徵排第几?”
她拐了个弯回答:“我给他的备注名是谢鹦鹉。”
鹦鹉?
八哥?
淼淼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到了那处,忍不住戏谑道:“霍先生,有没有突然感觉压力山大?”
霍斯衍扬起唇角,声音带着笑意:“还好提前把你骗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