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怒放,清澈眸底深处也有一朵朵的绚烂花开,她目光沁满了柔情,一眨不眨地看着,一身黑色正装,打着领带的霍斯衍缓缓朝自己走来,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帧帧地从她眼前过一遍,心里再过一遍,这珍贵的一幕,不舍得错过哪怕一秒。
她的心从怦然到悸动到跳动如雷,连耳朵里都是振聋发聩的心跳声。
霍斯衍的心也跳得很急,鼓点般砸着胸腔,之前在脑中反复演练过的告白话语一个字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去,找到她的手,握住,仿佛怕她逃掉,握得很紧,声音微微发颤:“淼淼,你愿意嫁给我吗?”
生于亲情浅薄的霍家,自幼便被教导,“情”是这世上最廉价最脆弱的东西,身为继承人,更不能有情,不能有软肋,他原来以为按着家族期待所划定的轨迹走下去,会结婚、也会生子,却要孤独终老。
生性温和,没有野心的父亲因为执着要和母亲相爱相守而被剔除出继承人之列,付出的代价是,将唯一的儿子拱手让出,让他去走自己原本要走的路,这是无奈之选,唯有如此,一家三口才能卑微相守。
然而,即便让步到极限,即便他们已是合法夫妻,可他母亲从始至终都没有得到霍家的承认。
十八岁那年,他父亲做了人生中最勇敢最反叛的一件事,带着妻子和儿子逃离霍家,那段东躲西藏的日子,回忆起来只剩幸福温馨,可事实并没有那么乐观,爷爷态度强硬步步紧逼,也有某些人暗中谋划着斩草除根,后来是父亲不惜以死相逼,才得以彻底与霍家决裂。
从黑夜走向黎明,还未来得及喘息,随着母亲因病去世,这个小家又散了,他和父亲一个在美国,另一个定居挪威,一年只见一次。
在情感的世界里,他一直在漫无目的地漂泊,直到遇见淼淼,才结束了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一颗心,终于找到了归宿。
霍斯衍虔诚地在她手背上落下轻吻:“我想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和你在一起,无论晨昏朝暮,一抬头就能看到你近在咫尺。”
就算不得不去远行,也知道家里,还有一盏温暖的灯火在等候。
如果你不在身边,那么,日升月落,春夏秋冬四季轮回,于我便再没有了意义。
“我想和你有个家,再生两个孩子……”
淼淼已是泪流满面,朦胧的视野中,时光仿佛交错,那个她永远只能仰望和追逐的清俊少年,眨眼间变成了成熟稳重的男人,跪在她身前,恳求她,给他一个家。
“我想过了,只有和你缔结婚姻关系,我才能真正感到安心。”
“淼淼。”霍斯衍低声喊她名字,握着她的手按到心口,抬头,专注而深情地看着她,“我这里很小,只装得下你一个人。”
他极少说这么露骨的情话,耳根和面颊都泛红了:“你愿意在里面合情合理合法且永久性定居吗?”
声线压得更低,几乎是在诱惑她了:“淼淼,你愿意嫁给我吗?”
淼淼又哭又笑,哽咽着,雀跃欢欣着,点头:“我愿意!”
霍斯衍那紧绷的身体线条一松,将钻戒轻轻推入她无名指,起身,抱住她,低头亲了下去。
情投意合,如胶似漆,亲密无间。
旁边运作中的摄影机把求婚的整个过程记录了下来,这唯美至极的瞬间也被收了进去。
深吻结束,平复喘息。
淼淼这才发现摄影机的存在,也留意到客厅桌上用粉色玫瑰摆了一个巨大的心形,旁边还燃着一对香氛蜡烛:“这些你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今天上午。”
想起他听到下雪时的反应:“初雪求婚,是周逢玉出的主意?”
霍斯衍没否认:“嗯。”
淼淼在他下巴上亲一口:“我好喜欢哦。”
他轻啄她嘴唇,贴着问:“喜欢什么?”
“你呀。”她搂着他脖子,主动邀吻。
怎么亲都不觉得腻味。
浪漫过后,现实问题也来了,他们都还没吃饭,冰箱里也空空如也,懒得冒着寒风再回产业园,所以只能叫外卖了。
淼淼电话订餐时,那边的工作人员再三确认:“请问是燕江区华亭路的盛安公馆吗?”
“是的,麻烦你了。”
通话结束,淼淼好笑道:“住这边的有钱人都不吃外卖的吗?”
“也许吧。”霍斯衍并不关心那些事,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淼淼看着手上的钻戒,设计很独特,像一朵花的形状,中间是一颗主钻,四周众星拱月般缀着六颗碎钻,主钻对应唯一挚爱,碎钻则象征她名字里的双淼六水。切割面很完美,无论哪个角度看都亮晶晶的,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他的眼光向来很好,她身为女人的小小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淼淼把戒指取下来,看到铂金圈内印着两个字母——MY。
淼和衍的首字母缩写。
他们天生